李玉是奉皇上命令來傳話的。
但延禧宮上下一直亂糟糟的,他不知聽了多久又聽了多少。
但是惢心受罰病倒的過程他都聽到了。
李玉抿起嘴唇,表情說不上和煦。
看熱鬧的進忠和進保明顯發現自家師父心情不大好,進忠不明原因,進保卻一清二楚。
還不是聽到惢心吃苦頭後心疼了嘛。
進忠看不下去師父苦瓜臉一樣杵在那裡,便小聲呼喚他:
“師父!師父!”
正陷入莫名情緒中的李玉被他喚醒,微微轉身搜尋到了聲音來源,瞧見自家倆倒黴孩子後,剛剛什麼複雜的情緒一瞬間都不見了,只剩糟心。
李玉:……
不好好當值,鬼鬼祟祟躲角落裡成什麼樣子!
李玉伸出手做了個動作,示意這倆兔崽子等他一會兒,這才轉身進去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
如懿聽到李玉帶來了皇上晚間會過來的訊息後眼睛都亮了幾分,語氣更是放柔了不少。
“外邊冷,你先別走,一會兒叫人給你端杯熱茶暖暖身子。”
要不是因為她不知道李玉愛吃什麼,估計還要再端兩盤點心出來才行。
李玉沒有多停留的想法,畢竟門外還有倆徒弟等著自己呢,但一想到惢心,他還是沒忍住開口。
“我剛剛在門外隱約聽見了惢心病倒的話,不知她情況是否嚴重?”
坐在內室的海蘭此刻也豎起了耳朵。
畢竟她也沒搞清楚惢心的情況,但相較於私下話語裡總是夾槍帶棒的阿箬而言,海蘭當然會更偏向喜歡惢心多一點。
大概是同樣的性子溫吞和經受頗多委屈,這讓她有一種物傷其類的感覺吧。
如懿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從昨晚開始惢心就像個魔咒一般緊箍在她頭上,但李玉是御前行走的人,他此刻提及惢心必然是二人之間有些關聯,不是三兩句可以糊弄過去的人。
如懿只能硬著頭皮乾巴巴描述一段聽起來頗有些玄幻風格的故事。
譬如鹹福宮鬧出事端來,惢心半路去了養心殿後受了凍,回來覆命後體力不支,便暈倒在延禧宮主殿的門口?
別說海蘭聽出來個黑人問號臉的事,李玉也聽得浮想聯翩,嚴重懷疑嫻妃才是受凍之時凍到了腦袋,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出來。
就連向來最信任依賴如懿的海蘭都忍不住心裡開始犯嘀咕起來。
畢竟她昨晚也受了凍,今日一瞧惢心明顯比自己還嚴重,總不能說惢心往返在養心殿之間被寒風追在屁股後可著她一個人吹吧。
如懿並不擅長編故事,感受到二人的懷疑後她沒有絲毫解釋的想法,嬌俏的撅起嘴來,大有一副‘我說完了、你們怎麼想是你們的事兒’的意思。
此時的李玉還沒有對惢心情根深種到奉獻一切的地步,充其量是顧念一個漂亮同鄉的感覺。
瞧見漂亮同鄉混這麼慘,李玉很難情緒高漲。
終於守到師父出來的進忠顯然不能理解他的情緒,進而反覆詢問。
“為什麼?”
“惢心是誰,是師父你的相好兒?”
李玉恨不得脫襪子塞他嘴裡,堵住這張破嘴。
“不是相好兒為啥不高興?”
“既然沒什麼關係管她做什麼?”
進忠就像十萬個為什麼一樣,皺著眉頭反反覆覆提問題,腦門上寫滿了【我不理解】。
再次遺憾自己沒帶瓜子的進保砸吧兩下嘴,心想你現在問的理直氣壯,等你遇見你的奇蹟婉婉後還不如人家李玉呢,舔狗舔到狗命都讓人給捏沒了。
李玉被徒弟一鬧騰什麼感同身受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