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如果如實招來,皇上是否可以饒恕奴婢不知情家人們的罪責?”
弘曆一聽這分明是有些腤臢事在其中,不然怎麼可能好端端的為家人求情?
越是如此想,他越是生氣,如懿究竟背地裡做了多少他不知情的事情!
“你若老實交代,朕自會獎賞分明,錯便是錯了,但若你迷途知返知道悔改也當得從輕處理。至於你的家人如若真的毫不知情,自然沒有受罰的道理!”
阿箬做足了被皇上威嚴嚇到失聲的程度,幾次張口卻沒有言語,眼神又多次瞄向如懿,任誰看都是內有隱情的架勢。
弘曆見此更是虎著臉加把火嚇唬她。
“朕的耐心有限,你這婢子如果一直如此吞吞吐吐,那便去慎刑司再開口吧。”
阿箬知道,眼下便是該她表演的最佳時刻了。
“求皇上恕罪,奴婢自幼便侍奉主子,至今已是十多年情分!主兒自從進了宮後脾性便開始轉變,時常因皇上而患得患失,動輒也會對其他妃嬪產生怨言……”
“阿箬!你在胡說些什麼!”
如懿抬高嗓門怒斥阿箬,聲音都好懸劈叉了。
她想不通阿箬在發什麼失心瘋,為何在此胡說八道汙衊自己。
她自認待阿箬不薄,甚至動了給阿箬擇一門婚事的念頭,卻不想今日直面了阿箬的背叛。
“你閉嘴!讓她說下去。”
弘曆的眼神凌厲到如能傷人般可怖,如懿一對上這陌生的眼神瞬間被嚇住,沒再作聲。
“……玫貴人早在剛獲封時主兒還與她走近過幾次,後來卻生了不愉快,有段時日甚至夜裡睡不好覺也會咒罵玫貴人幾回。”
弘曆心想,這正是白花丹一事的動機,原來如懿私下竟是如此小肚雞腸之人。
如懿更是有些抓狂。
你可以汙衊我,但不能損毀我的體面!
本宮絕不是會夜半咒罵別人的鄉野村婦做派!
“玫貴人有孕後主兒更是心情煩躁許久,直到某一日,主兒忽然屏退其他人,單獨交給我一個任務,那便是想辦法將一些東西搗碎混在玫貴人的膳食裡。”
“奴婢沒有那麼大的本領可以插手御膳房的事務,可主兒卻用家人和未來要挾我……我阿瑪剛剛做出些功績來,我怕我不聽她的,便會讓我阿瑪白勞苦一場最後丟了官。更何況嫻妃娘娘還說、還說若我不肯聽話,便將我也許給公公……”
阿箬說到最後頗有些真情實感流下淚來,為她不算十分精細的演技添上了許多真實感,一時間就連太后都有所動容。
畢竟從前槿汐便是為了甄嬛才甘願與蘇培盛結為對食,為此還走了一遭慎刑司,背地裡不知被多少人指指點點。
卻不想一朝風水輪流轉,從前人人喊打的太監與宮女結對食搖身一變,居然還能套上帝后賜婚的名義光明正大搞這套。
甄嬛深深擔憂腦袋有坑的帝后兩口子會不會把大清給嚯嚯壞了,簡直是禮崩樂壞啊!
聽聽,這都成了一屆妃位身邊的陪嫁大宮女發自內心畏懼的懲罰手段了,宜修這侄女可真是缺了大德了,又蠢又壞!
如懿更是恨不得手撕了阿箬這張胡咧咧的嘴,平日裡光知道她說話難聽,卻不知道編起瞎話來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說哭就哭的本領真是厲害。
自己什麼時候說要將她許給太監了。
而且太監怎麼了,太監難道因為身體殘缺就不配擁有愛人的權利了嗎,她居然歧視太監,真是枉費自己多年來的教導!
“所以你究竟有沒有對玫貴人的膳食動手腳?”
弘曆的關注點沒有放在太監不太監身上,他一門心思全在自己未出生的“貴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