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是沒有兒子,這群蠢貨真以為自己打著什麼心思朕看不出來嗎!”
胖橘的憤怒溢於言表,蘇培盛只垂著腦袋不敢接話,畢竟沒有人會嫌棄自己命長的。
但胖橘也不過是在養心殿裡無能狂怒一通罷了,真叫他指著其他宗室鼻子臭罵一通,他又該瞻前顧後考慮這樣做會有損自己的形象這些有的沒的,最終也不過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弘時不成大器,他壓根沒有考慮這個兒子成為接班人的可能,除非他死了以後不用去面對列祖列宗了,還得再多喝幾斤假酒才能一拍腦門定下來這種沒譜的事情。
理智告訴他不應該去遷怒弘時,可自己的皇位都沒坐夠,底下卻有一群大臣連蹦帶跳的擁護一個二傻子,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還有弘曕,他會什麼?
背個千字文都不流利的年紀,擁護他當繼承人的臣子能是什麼好東西!
兒子讓他感到危機和不爽,作為貼心小棉襖的女兒就被凸顯出來了。
溫宜幼時被歡宜香給壞了身子,恐怕日後難以有孕,沒有繼承人的公主遠嫁和親的下場顯而易見,那便在京城給她招婿,有他坐鎮,看誰敢嫌棄公主。
於是在前朝一蹦挺老高的大臣們喊了半天立太子這茬,接到的聖旨卻是給公主選駙馬。
大臣們都懵了,你是不是玩不起啊?
怎麼還玩兒已讀亂回這招呢?
溫宜早就從朧月處得到了合理的預判,如今收到訊息不過是塵埃落定罷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朧月為她提供了幾種選擇,全看她自己的想法。
“你若想嫁,我就給你籌備嫁妝。”
“你要是不想,我定可以保證你不嫁人。”
當年那個囿於小小宮室的女孩,柔弱卻又堅韌,一直是個很倔的性子。
喜歡妹妹,就要偷跑出來跟妹妹玩兒,喜歡看熱鬧,就想盡辦法拉著妹妹四處尋覓熱鬧。
如今溫宜已經長成了可以嫁人的模樣,但她的核心並沒有發生改變,一如從前的模樣。
“我要嫁。我來決定人選,你幫我想辦法。”
溫宜張口報出幾個官員的名號,朧月剛想提筆記錄,聽著聽著卻錯愕抬起頭來,下不去筆。
“你……”
溫宜所提及的都是在朝堂之上有一定實際地位的大臣,單拎出來都不如張廷玉、隆科多之流,但也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哪裡會有懷春少女抱著嫁人的期待,卻把自己的未來直接列成名單的?
朧月大概猜到了溫宜的想法,但她的拒絕還未說出口,就被溫宜給堵了回來。
“幹嘛,你是要說話不算話嗎?”
“不是說好了以後讓我吃盡天下瓜,還要給我辦個八卦報社的嗎,怎麼還不容我先付出成本嘛?”
朧月沒有再說什麼蒼白無力的話出來,只深深看向自己的這位姐姐,記下了她在這平常一日裡為自己做出的並不尋常的決定。
……
同年,二公主溫宜定下駙馬人選,是位二品大員的嫡次子,身份足夠尚公主了。
次年,溫宜公主的婚事與朧月公主議嫁雙喜並行,然朧月公主對駙馬人選百般挑剔,溫宜公主先一步在已定的吉日順利完婚。
公主府修繕的極為用心,京城內無人不知,自公主府修建成形後數不清送進去了多少抬寶物。
甚至有些促狹的人私底下悄悄給溫宜公主取了個外號,叫她“金子公主”,意味誰有福氣娶了她便是坐擁一座金山般富有。
還是這一年,胖橘很煩躁。
他開始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的老態,自己正在老去,而弘時正當年輕力壯。
不僅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