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左腳邁過,右腳邁過,頭也不回的走掉。
“喂……喂!你真的就這麼走了啊!”昂斯在他身後大叫:“我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動一根手指頭啊!你以為和我性命相連的蛛谷毀了我很輕鬆嗎?喂!”
“不用叫了,銀是故意的,又怎麼會停下來扶你?”一隻手將他拉起來:“算我虧本一點,幫幫你吧。”
“亂菊啊,謝謝你,我就知道美女是最好的了。”昂斯立刻眉開眼笑,跟著眾人慢慢走過去。
煙塵繚繞中,藍染微笑:“我們似乎經常在這種情況下相處。”
“…………”露琪亞沒有回答。
“不過這樣也不錯,起碼在煙塵散去之前,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相處。”藍染拉起露琪亞的手,卻看見她仍然握著刀子,於是放開,不在乎自己染上一手鮮紅。
“你……為什麼?覺得自己這樣很紳士?”露琪亞聲音顫抖。
“紳士?我並沒那麼覺得,倒是身體內部空洞洞的,原先擁有的現在消失,不太舒服。”藍染還是在微笑微笑不停地微笑。
“你還笑!”露琪亞手動一動,卻又不敢動的更厲害,因為藍染已經疼的皺起眉頭。
藍染單臂支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拉著露琪亞,露琪亞一手撐在藍染的肩頭,另一隻手緊握刀柄。
而袖白雪潔白的刀身穿透藍染身體,釘在地上——正中鎖結。
“這樣就可以了,我已經無法動用靈力。”藍染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袖白雪摩擦著肉體的聲音讓露琪亞戰慄,於是立刻將袖白雪抽出,帶出血花飛濺。
“沒什麼需要你吃驚的,你本來就想殺了我,不是嗎?”藍染眨眨眼睛,空中落下的灰塵讓他的眼睛很疼,但他卻捨不得不看露琪亞的臉。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露琪亞咬著唇,眼中有霧氣迷濛,不過她緊咬著唇,在壓抑、剋制著。
“別咬了,我並沒有傷你,你卻想讓自己見血嗎?”藍染伸出帶著血汙的手輕抹過露琪亞慘白的唇,添上一抹最嫣然的紅。
“這種顏色才是最好的。”
他笑著,站起身,鮮血淋漓卻不在意,明明重傷的身體卻站得筆直,絲毫沒有搖搖欲墜的架勢。
“露琪亞!”最先衝進來的是黑崎一護,他看到場中的一切愣在這裡。
隨後眾人零零散散的進來,都一個接一個站住,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走上前,一個圈子將藍染和露琪亞圍在正中,宛若某種儀式。
“我輸了,卻不是輸給你。”藍染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與尊嚴,彷彿什麼都無法讓他彎下腰肢。
“……是。”露琪亞只能承認,藍染從始到終並沒有輸給任何人。
“但輸了就是輸了,找任何藉口都是託詞狡辯。”藍染一個個看過去:“我輸給了什麼?輸在哪裡?我不懂。但我相信,就算你們也沒有人能給我這個答案。”
一片死寂,就算在這個時候,藍染口中說出的話還是獨一無二的篤定,沒有人能找到話語反駁。
“既然如此,我的罪就不是你們可以定的。”藍染說的斬釘截鐵,雖然知道不能承認這句話,但卻依然沒有人能夠反駁現在的他。
“但是,我將這個權力交給你,露琪亞。”藍染忽然轉變了口氣:“因為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打敗我的人的話,那個人只能是你。”
審判藍染?露琪亞愣愣看著藍染胸口的那個劍創。
那是自己造成的傷口,還是藍染自己造成的傷口?審判?她能如何審判呢?
從胸口向上移動,自然對上藍染的雙眼,平靜的等待,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絕望,也沒有期盼或請求。
“結束了……”她喃喃,有些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