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日子過得有點緊巴巴的鎬京,即將和運河一般解凍,它的生命力即將蓬勃復甦,進入一年最熱鬧、最美好的時節。
一如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公子、小姐們。
就在盧仚所在的這座大橋的橋頭,一座高有九層的酒樓巍然矗立,成群結隊的華服公子、俏麗小姐,正呼朋喚友,絡繹進入酒樓。
這兩天,‘文抄公’兩首絕佳好詞震動鎬京。
白馬坊內,幾位在鎬京也頗有名氣的賢達聯名發了帖子,邀請白馬坊的文人雅客、俊賢才女等齊聚盧仚面前的‘綠柳樓’,就以《釵頭鳳》和《水調歌頭》這兩個詞牌,以文會友,做一場文壇盛會。
這裡面,更有白馬坊最頂級的‘樂院’‘苔痕小築’的幾位清倌人宣稱,今日所有赴會的文人雅客作出的詩詞,都會由參會者當眾投票,排名最高的幾位才子,就有機會與她們共度良宵。
‘苔痕小築’的幾位清倌人,容貌絕美,更是多才多藝,詩琴書畫樣樣來得,乃是鎬京城內都堪稱一流的佳人,早就被不知道多少人虎視眈眈。
今日文會,若是能作出一首好詞,不僅能名揚鎬京,更有機會和美人春風一宿。
當然,如果最終奪魁的是某位才女,她當然無法和那些清倌人發生些什麼,但是她也會被冠以《白馬坊詩詞第一》的頭銜,從此名揚鎬京,不定就能引來某位如意郎君!
這等好事,自然是從者如雲!
‘綠柳樓’的大門口,一塊碩大的水牌高懸,有才子佳人手持會帖光臨,就有小二高聲唸誦會帖上的名字。
有書法精湛的書生踩著梯子,在那水牌上端端正正寫下了‘白馬坊某某人家某某公子’,又或者‘某某小姐’的名字。
這水牌,是稍後赴會者當眾投票,用來記錄票數的,所以水牌做得極大,書寫的字跡頗大,掛得也很高,站在好幾裡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綠柳樓外,好些從外坊趕來湊熱鬧的讀書人,他們沒有會帖,名氣也不夠大,自然無法進入今日的綠柳樓。
他們只能站在門外空地上,朝著水牌指指點點,不時喧譁‘某公子到了’,或者‘某小姐居然也參會了’。
午時,正點,文會開始。
綠柳樓內,一聲聲清朗的吟唱聲中,一首首水準有高有低的詩詞不斷做了出來。
有專門大嗓門的小二站在門口,大聲吟誦這些詩詞,引來外面看熱鬧的閒人或者鼓掌,或者笑罵,或者唿哨聲不絕。
正是熱鬧著,大街上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湧了過來。
今日,盤蠻換了一身標準的書生長衫,騎了一匹神駿的白馬,手持摺扇,連同十幾名平日裡有點交情的諸侯質子,帶著數百名護衛趕到了綠柳樓。
盤蠻和十幾名質子,都有文會主辦方簽發的會帖,他們雖然遲到了,但是守在門前的護衛們,依舊讓盤蠻他們進了綠柳樓。
一刻鐘後,綠柳樓內叫罵聲四起,也不知道盤蠻他們做了什麼,就聽得鍋碗瓢盆碎裂聲不斷,欄杆柱子、桌子椅子的斷裂聲刺耳,更有嬌俏小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一小會兒功夫,就看到渾身是血的盤蠻和十幾名質子連滾帶爬的衝出了綠柳樓,剛剛來到樓外的大街上,盤蠻就當眾連吐了十幾口血,翻著白眼倒在了地上,好像被釣起來丟在地上的魚兒一樣急驟的抽搐著。
“顯然沒有捱揍的經驗。”盧仚吧嗒了一下嘴:“吐這麼多血,明顯是受了極重的內傷,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呢,你還有力氣抽抽?真是!”
搖搖頭,盧仚揮揮手:“得了,天子剛剛簽署優待諸侯世子的手書呢,這裡就有人聚眾毆打諸侯世子……隨我去抓人,先將那水牌保護妥當,那可是鐵證!”
盧仚大踏步奔向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