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
瞿白沒說話,老K所說的小飛,是他那個死去的孩子。
他嘆了一口氣:“但是白,小飛之所以丟了那條命,也是因為對抗我。”
瞿白坐了下來:“我不是他,我知道線在哪兒。”
“手給我。”老K說。
瞿白看了他一眼,攤開掌心將手遞了過去。
老K手一鬆,那根雪茄煙掉在了瞿白手上,迅速將他的掌心燎起了泡。
瞿白手一抖,就聽到他說:“接著。”
他眼尾發紅,脖頸青筋暴起,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睜睜看著手心滿目瘡痍。
掌心血肉模糊的時候,老K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茶水澆了上去。
瞿白胳膊一軟,重重打在了桌面上。
他沉重而又緩慢地呼吸了幾下之後,笑著看向老K:“裡面躺著的那位,也被你這麼對待過嗎?您死了的那個兒子,也被您這麼對待過嗎?”
老K擰眉,不悅地看著他,卻也點了點他的手:“他們不聽話的下場你也看到了,比這更慘烈。”
瞿白收回胳膊,那隻手垂於身側,火燒火燎的疼痛感一陣又一陣地透過掌心傳導在他全身:“那我呢?您把我當兒子看,還是工具看?”
“我說過,你和狐狸是我最喜歡的孩子。”
老K看著他,那雙眼睛平靜無波,卻也能讓人看到警告之意:“餘吉的事情,不要再插手了,這次只是個警告。”
“那池瀟呢?”瞿白似有不服之意:“屠國林一死,她就徹底暴露了。”
“不重要。”
老K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至於那隻放養的小狐狸,也是時候迎接她的懲罰了。”
瞿白那隻受傷的手,仿若無知地握了起來。
“你有很多事要做。”老K一招手,馬上有人過來。
他站起來:“處理好東州的事,咱們就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給他處理傷口。”
他對著來人說了一聲,又走到瞿白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狐狸回來了,咱們就離開這裡。”
有人拿著藥箱過來的時候,老K已經走遠了。
“三爺,你這手……”對方走到瞿白跟前:“給你處理一下吧?”
“不用了。”瞿白神色冷峻,起身離開。
老K回到主樓,臉色也不如在瞿白跟前的那麼淡然,他冷著臉:“叫矮子來見我。“
蠍子擰眉,走上去說:“他不是被您派去餘吉了嗎?”
老K微怔,不悅之意更顯:“程九呢,回來沒有?”
“聽說案子有點難纏,還沒回來。”蠍子說。
“我給他半天時間。”老K說:“明天,明天讓他給我滾到餘吉去!”
蠍子低著頭,彷彿感受不到他的情緒:“是。”
老K走了兩步,忽地又停下來,他轉身看著蠍子:“蠍子,你到我跟前幾年了?”
蠍子一驚,下意識看了他一眼:“三年。”
“你是怎麼到我跟前的?”
“三年前,冬天,欽城邊境線,您在蛇頭手裡救了我。”
“啊……這都三年了……”老K似乎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你跟我來。”
蠍子應了一聲,跟著他走的時候,他往外頭看了一眼,看到瞿白單薄的身影緩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愣著幹什麼?”
老K又回頭,似乎知道他在看什麼:“別學他,他不聽我的話,總要受些懲罰。”
蠍子收回目光跟上他,躊躇著開口:“那您為什麼……”
“為什麼不廢了他?”老K問。
蠍子沉默,沒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