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銘的引導下,兩人順著溪流一路向前,溪水冰冷刺骨,但卻有效地掩蓋了他們的氣味。他們在漆黑中摸索前行,時不時回頭確認是否有追兵跟上。蘇銘的每一步都踩得無比輕盈,彷彿他與這片夜色融為一體,而沈玲則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落後。
終於,當他們來到一片開闊地帶時,蘇銘停了下來。他迅速觀察四周,確認暫時安全後,才鬆開沈玲的手,讓她靠在一棵大樹旁稍作休息。沈玲全身早已溼透,呼吸急促,雙腿幾乎再也抬不起來。
“我們現在還不能停下太久,他們很快會發現溪流的掩護。”蘇銘低聲說道,但他的語氣卻略微放鬆了一些。這片刻的喘息雖然短暫,卻給了他們繼續逃亡的力量。他望著遠處漆黑的森林,心中再度構思著下一步的計劃。
“蘇銘,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沈玲的聲音依舊微弱,透著一絲不安。她的雙眼緊盯著蘇銘,彷彿希望從他的眼神中找到某種肯定。
“能。”蘇銘沒有多餘的解釋,他的回答簡短而有力。這一刻,他選擇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生存希望。
黑暗中,風聲漸起,彷彿大地在低語著什麼即將到來的危險。蘇銘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清楚地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關係到他們的生死,而他必須帶領沈玲走出這片死亡之地。
“我們走。”蘇銘沒有再猶豫,拉起沈玲的手,繼續朝著密林深處前進。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堅定的光,那是一種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的決心。
夜色如墨,遮掩了他們的蹤跡,但也隱藏著未知的危機。而蘇銘心中那根緊繃的弦,卻依舊未曾鬆懈。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蘇銘和沈玲在密林中艱難地前行,腳步聲與樹葉沙沙的聲響交織在一起,彷彿一曲沉重的交響樂。蘇銘的耳朵始終警覺地捕捉著任何異動,他知道,後方的追兵絕不會輕易放棄。他已經沒有時間去顧及自己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更不能讓沈玲察覺到他內心的緊張。
“蘇銘,我……真的不行了……”沈玲的聲音帶著哽咽,她的體力早已耗盡,腿部的肌肉彷彿燃燒般的疼痛,每邁出一步都像是刀割般痛苦。她強忍著不讓淚水奪眶而出,但心中的無助卻如潮水般翻湧。
蘇銘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她。藉著月光,他看見沈玲那張蒼白的臉,眼中閃爍著淚光。她的嘴唇乾裂,額頭沁著細密的汗珠,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倒下。蘇銘的心微微一緊,但他深知此刻不能流露出半點猶豫與軟弱。
“再堅持一下,前面不遠就有一處廢棄的防空洞。”蘇銘故作鎮定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堅定,彷彿那個避難所真的就在前方不遠處。實際上,他並不確定前方是否有防空洞存在,但他必須為沈玲提供一個希望,否則她很可能會徹底崩潰。
沈玲咬緊牙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點了點頭。“好……我會跟上你。”她的聲音微弱而堅定,雖然身體幾近崩潰,但她內心深處依舊有一股不甘輕易放棄的力量。這一路上,她早已從蘇銘身上學會了堅持不懈。
蘇銘看著沈玲那雙充滿倔強的眼睛,心中一陣鈍痛。他意識到自己正在拖著一個幾乎無法繼續走下去的女孩奔波逃亡,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他將她捲入了這場沒有終點的逃亡。然而,現在不是思考責任的時候,他必須專注於眼前的每一步。
“跟緊我,別掉隊。”蘇銘回頭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即再次加快腳步,像一頭在黑暗中追逐生存希望的野獸。沈玲咬牙跟上,雙腿早已麻木,但她不敢讓自己鬆懈半分。她知道,一旦她停下腳步,他們的命運就將徹底被封鎖在黑暗之中。
風聲在耳邊呼嘯,周圍的樹影彷彿鬼魅般在他們身旁掠過。蘇銘的心跳加速,他的每一次呼吸都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