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了一眼,許宏達的身影果然出現在走廊盡頭,臉上帶著一抹冷笑。他手中並沒有武器,但卻散發出一種壓迫的氣場,似乎隨時都能讓整個局勢發生變化。蘇銘的眼神不再猶豫,他已經做出決定。
“師傅,準備好了嗎?”他低聲問鄭耀先。
鄭耀先雖然臉色蒼白,但眼中卻閃過一抹堅定。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清明,嘴唇輕輕動了動:“帶我走。”
蘇銘沒有再廢話,瞬間轉身,帶著鄭耀先繼續向著樓道盡頭的出口衝去。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腳下的步伐雖然沒有絲毫停滯,卻也因鄭耀先的虛弱變得更加沉重。空氣中不斷傳來背後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一頭猛獸即將撲來。
“再往前,靠近門口!”蘇銘低聲命令,儘管他的心中充滿了壓力,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決絕。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扇破舊的鐵門前。門外似乎是一片廢棄的區域,眼前的景象讓蘇銘的心稍微鬆了口氣——這是他們唯一能逃脫的機會。
“師傅,撐住。”蘇銘猛地拉開門,扶著鄭耀先衝了出去。
“鄭先生,晚輩蘇銘,前來請教。”蘇銘抱拳微躬,言辭恭敬。
鄭耀先抬眼掃了他一眼,似乎能瞬間看透蘇銘的來意。“小子,你知道自己在找誰嗎?”他的聲音蒼老卻有力,每個字都帶著不可置疑的威嚴。
蘇銘點頭:“我知道您是誰,也知道您曾做過什麼。晚輩身處困境,孤立無援,唯有仰仗先生的智慧。”
鄭耀先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彷彿在揣摩蘇銘的話語真假。他緩緩站起,身形雖顯清瘦,但氣度卻讓人不敢小覷。他繞過石桌,踱步至院中,望著天邊的夕陽沉吟片刻:“你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不見得活得長。說說吧,你要學什麼?”
蘇銘深吸一口氣,雙手微顫。他知道,眼前的老人曾是隱匿在黑暗中的傳奇,掌控過無數陰謀與反陰謀。他開口時,語氣已然多了一分迫切:“晚輩如今潛伏在敵陣,身邊盡是暗潮與危機。我想學先生的隱忍與計策,保全自己,也能完成使命。”
鄭耀先聽後並未立刻答話,而是從腰間取出一隻舊菸斗,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嫋嫋升起。他的聲音透過煙霧傳來,低沉而緩慢:“你是個急性子,急性子的人學不了隱忍;你也太正直,正直的人玩不轉計策。”
蘇銘面色微變,剛欲辯解,卻被鄭耀先抬手製止:“但我願意教你。不是因為你天資過人,而是因為你有一雙狠得下心的眼睛。只是,學我的東西,需要付出代價,你準備好了嗎?”
蘇銘一愣,心中翻湧起一陣莫名的寒意。但他仍挺直了腰桿,堅定地答道:“準備好了。”
鄭耀先冷冷一笑,那笑意中似藏著千鈞重壓。“好,那就從第一個課題開始——察言觀色。”
他說著,轉身走進屋內,片刻後捧出一個陳舊的棋盤,上面擺滿了黑白棋子。“這是我閒來無事擺的一局殘局。現在,給你一個時辰,破解它。”
蘇銘眉頭微皺,眼前的棋局複雜如迷宮,黑白棋子錯綜交錯,顯然非尋常之局。他盤腿坐下,凝神思索。然而時間飛逝,片刻間已是額頭見汗。他想起鄭耀先方才的每一句話,試圖從中尋找破解之道。突然,一個念頭閃過:這局棋,或許並不只是棋。
“這是一局假棋!”蘇銘猛地抬頭,聲音中透著一絲得意。
鄭耀先的眼角微微一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錯。假棋,真局。你明白這個道理,便算入了門。”
隨後數日,鄭耀先帶著蘇銘在深山中日復一日地學習。他教的東西五花八門,有時是破譯密碼,有時是模擬審訊,有時甚至是訓練如何在絕境中扮演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蘇銘逐漸發現,鄭耀先的教學並不像他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