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飽肚子和他們自己的家鄉比起來,簡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然而沒來的人並不知道啊,隨著人數的增多,糧食越來越不夠吃,在塞北死的人估計不比打仗少。
混亂年代,什麼強盜匪徒也滋生了起來,人吃人都是常事,更何況殺人掠貨的勾當。
而這些強盜土匪大多都是那些被逼無奈逃難而來的難民。
塞北最偏遠的漠城自然也逃不過難民的湧入。
當時塞北地廣人稀,漠城更是如此,剛接任一年的李文瀚自然興奮壞了。
城主李文瀚起初還大開城門收留了他們,也給了他們一塊角落裡的空地,讓他們建了一條自己的街道。
只不過,當時住的地方好給,吃的東西可真沒有啊。
無依無靠,又沒了家底的外鄉人,自然而然的起了歹念,城內一時也變得混亂不堪。
當地的居民惶恐,也怕這些被逼到絕境的人,半夜衝進自己的家中為禍,便集體到城主府上訴苦。
城主無奈,只能鎮壓難民給了難民服兵役和外出拓荒兩條活路。
後來五常街便再也沒有了成人居住,只留下一些走丟或失去父母的年幼孩童們抱團蝸居。
如今,漠城再往北會有一座歸其管轄的塞北關,那裡便是原先難民們新拓荒出來的一方淨土。
畢竟也算考慮不周吧。和平了之後,城主李文瀚對於當年的這件事情一直銘記於心。
但奈何現實如此,在其位謀其政,塞北被安撫,他當時剛接任城主沒多久,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人心都是肉長的,當自己的生活安逸了下來,就會為當年所做過的一些事情感到愧疚。
出於心愧,才導致現在這條街道上的孩童,雖然還會做一些違法犯忌的小偷小摸。
可熬過苦難的城內居民卻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咄咄逼人。
久而久之五常街便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不法地帶。
即便如此,居住在這條破爛街道的孤兒也是苟延殘喘。
飢一頓飽一頓的且不先說,那生病更是隻能仰天祈求。
事到如今,當初的第一批戰爭遺孤也算是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有的甚至摸爬滾打下,也成為了人父人母。
五常街的孤兒雖然越來越少,卻也從來沒有斷過。
日子久了,五常街便被預設成了塞北漠城內孤兒們的集合地。
當年的孤兒成了家也會多救濟他們,卻再也不願意回到這裡居住。
這裡始終是那些可憐孩子的不法之地。
“原來是他啊!”
回想起記憶中的臉龐,卻有幾分相似。
凌朔拿起手上竹簡,目光自然的落在上面的地址,默默地將其收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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