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勝越走越靠後,因為他發現打穿過扒頭林進來之後,就沒看到會喘氣的東西,但這窯子特別乾淨嶄新,牆面平整屋頂瓦片也都齊全,肯定最近有人住過,要是宅子長時間沒有人住荒廢了,那很快就破損了,不會是這個樣子的,所以窯子中肯定有人。但李德勝怕的不是人,而是那些槍,五把槍就足夠收拾他們這些人了,但瞅著高牆大院那肯定不止五把,說不定那護院都比他們人多幾倍。
衚衕筆直,兩側是四米多高的院牆,地面上鋪著青磚,可潮溼的就像是剛下過一場雨,牆角旮旯的地方佈滿了青苔,但聞起來臭雞蛋的味道更加濃重了,也讓李德勝愈發緊張起來。鬍子們沒少跟著李德勝踩過窯子,但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安靜中透著詭異,不如直接出來一排警衛跟他們硬碰硬幹上一場,這算怎麼回事?
慢慢的眾人就走到了衚衕盡頭,前方出現了十字岔路口,探頭瞧過去,左右兩邊盡頭各有一扇灰色大門,門上還鑲著銅釦,感覺特別莊重威嚴。門口兩側各蹲著一個石獸,但不是尋常的那種北獅子南麒麟,而是一種不知名的東西,而且也不是挺胸抬頭氣宇軒昂。則都是臥姿,還閉著眼睛。讓人有些摸不清是怎麼回事。
先前進來的兩人沒了蹤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都走到這了也沒看到人。李德勝就站在衚衕的十字路口不動地方,就本能的將後背靠在牆上,他越來越覺得這地方不對,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冷汗順著額頭慢慢的流淌下來,趁著沒人注意就想趕緊抬手抹去。但胡亂的抹了一把之後,還沒等把手放下來就愣住了,側頭一看他手背上居然沾了血跡,這時候才意識到他哪是流冷汗了,而是出血了。
李德勝驚的抬手去捂自己腦袋。他還以為是剛才迷迷糊糊不知道蹭在哪把腦袋給蹭破了,但當用手捂住腦袋之後,卻沒感覺哪疼,只是感覺很滑,慢慢的把手放下來,看到自己雙手全都是血跡,他要是能出這麼多血肯定早就站不住了。就在這時候,“吧嗒”一聲響傳進了李德勝耳朵裡,他清楚的感覺到有水滴在自己頭頂。順勢仰頭往上一瞧,當時就把他給嚇的癱坐在地上。
眾人都緊張兮兮到處打量,本想問李德勝往哪走的時候,卻看到他滿臉都是血的癱坐在一邊。剛要驚慌這老大怎麼受傷了,忽然發現這血不是李德勝的,而是從上面落下來的。直到這時候大傢伙才看到這李德勝靠的牆頭上搭著一張剛剝下來的人皮,那鮮血順流的滴在下面李德勝頭上。
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喊出來的。但等驚恐的聲音迴盪在衚衕裡的時候,那牆頭上掛著的人皮掉落下來。正好掉在那李德勝身上。等李德勝反應過來之後,就看到蓋在自己身上的那張人皮,頭皮眉毛具在,但只是一張皮似乎剛才被人給剝下來的,但這個被剝皮的人他們認識,就是剛才先進到的衚衕中的一個,怪不得前後腳的工夫人就沒了,原來是被剝了皮仍在牆頭上了。
這可就太嚇人了,當時鬍子們都嚇的找不到自己舌頭了,衚衕兩頭的人那就開始跑了,都沒個目的反正就是得跑,他們感覺不跑就死定了,所以一眨眼的功夫十好幾號人都沒影了,只剩下還用腦袋接血的李德勝。
“阿媽呀!”當黏糊糊的血液順著李德勝脖子流進衣服中後,那種粘滑的感覺讓他猛的就驚醒過來,四腳並用的爬到了一邊,還有些顫抖的仰臉去瞧著牆頭上掛著的那張人皮,想站起來但腿軟,再一瞅周圍半點人影也沒有了,都顧不上罵那些孫子,把滿手的血在地上亂蹭幾下之後,戰戰兢兢爬起來就跑。
結果李德勝慌了神,壓根就沒分清楚方向,他不僅沒跑出去,反而還鑽進了衚衕深處。當冒冒失失跑進一個開了門的大院子後,那院裡橫拉了一根繩,繩上面晾著一排人皮,都是剛剝下來的,每張人皮下面都積攢了一灘血跡,而周圍則半點血腥點都沒有,打眼一看這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