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出醫學院的小七。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問,“小七,沒想到你投靠了毒宗!”
這語氣有詫異,有震驚,也有憤怒。比起當年,顧雲天更加會做戲了。
然而,顧七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好騙的小七,他笑呵呵的,回答出來的話卻讓全場一片譁然。
他說,“爹,我的毒術都是你教的,你為何要投靠毒宗?您別毒宗厲害多了。”
這句話的資訊量太大了,以至於大家聽到了前面一個字,就無暇顧及後面的話了。
爹!
爹?
顧七少叫顧雲天“爹”?
天啊,他們有沒有聽錯,大家都一臉茫然,紛紛看向身旁的人,希望身旁的人告訴自己自己聽錯了。
就連距離顧七少最近的醫學院副院和長老們,都面面相覷,十分意外。
“顧北月……他……他剛剛說什麼了?”韓芸汐喃喃而問。
如果這就是顧七少給的驚喜,給的大禮,那真的太震撼了,讓她猜的話,她這輩子永遠都猜不到吧!
“真沒想到……”顧北月一貫平靜的眸光中都露出了意外,他很早就猜到顧七少就是古七剎,就是凌大長老的養子,也知道顧七少自小食藥,必定有貓膩,這個假貨必定知曉不少醫學院的秘密,甚至,他的毒術都有可能是從毒宗禁地自學來的。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顧七少竟是顧雲天的兒子!
這個玩笑,開大了吧?
全場最鎮定是莫過於顧七少和顧雲天了,顧七少嘴角始終保持著迷人的微笑,好似一個旁觀者在看別人的熱鬧,別人的笑話,一切都跟自己沒關係。
而顧雲天早就做好了小七回來複仇的準備,他沒什麼可慌的。
“小七,你明明是凌古易抱回來的養子,老夫當年也是動了惻隱之心,才答應凌古易破例把你留在醫學院。沒想到你非但不知感恩,還恩將仇報。當年偷到藥材,而今居然投靠毒宗,回來如此侮辱老夫和醫學院的名譽。你安的什麼好心?”
顧雲天一臉盛怒,想衝到顧七少面前來,奈何被荊棘藤所阻,他狠狠揮開攔在面前的荊棘藤,由著手掌被刺破流血,“小七,今日你必須為你說的話負責,必須說清楚來,否則,你休想離開醫城!”
“爹。”顧七少彷彿是故意的,又叫了一聲爹。
爹,是伴隨著他長大的唯一,幼年時候藏身在毒宗禁地的時候,他沒有孃親,沒有朋友,平常就連看到一個人都難,他只有他的爹爹。
而被騙到醫學院來,當了凌大長老的養子,無論凌大長老怎樣要求,這個“爹”字他就是不叫出來。
或者,連爹都不知道,這個字是那個時候他心中唯一的期盼,唯一的依賴,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凌大長老總是騙他,只要乖乖聽話,只要乖乖喝藥,就可以看到爹爹了。
後來,他不得不假裝失憶,一見到凌大長老就“爹爹〃、〃爹爹〃,叫個不停。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個字在他心中已經失去了所有意義,已經成為一個諷刺的字眼。
顧七少叫地那麼自然,那麼甜,在場的人聽得都感覺他們像父子倆了。
“爹,既然生了我,為什麼不敢認呢?你在害怕什麼?”顧七少笑呵呵都問。
他看起來是那麼開心,可是,此時此刻,眾目睽睽之下,他的心或許在淌血吧?
每個人都會有些舊傷疤,都偶爾會疼痛。可是,並非每個人都有勇氣親自動手,將已經結痂的舊傷疤狠狠撕扯開,血肉模糊地暴露在公眾面前。
顧七少不是最怕疼的嗎?他怎麼笑得出來呀?
韓芸汐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看著顧七少沒心沒肺的笑容,她的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