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比銀票先到狄族手裡,狄族一反,他這一身髒就永遠也洗不清了。
寧承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白玉喬就急匆匆跑過來。
“寧承,快跟我到牢房那邊去!快!”白玉喬心急如焚。
寧承懶懶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要進屋,白玉喬卻一把拽住,“快出人命了!”
寧承眸光一寒,正要推開,誰知道白玉喬卻道,“蘇小玉快死了!你過去勸勸吧。指不定你能勸得住!”
蘇小玉?
寧承心頭一驚,卻還是不客氣地推開白玉喬的手。
寧承都還警惕著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是君亦邪和白玉喬聯手試探他。
誰知道,白玉喬卻道,“寧承,蘇小玉是韓芸汐最疼的婢女,你要保住她的命,韓芸汐一定會感激你的!韓芸汐對你就會有好感了!你趕緊過去勸勸吧,她連藥都不喝。”
有白玉喬這理由,寧承自是大步過去。白玉喬立馬跟上,將情況簡單和寧承說了一遍。
這事一言以概括之就是蘇小玉病了,一直不吃藥,拖到現在已經有了性命之憂。
到牢房門口,白玉喬就停步了,她說,“我不進去,你自己進去。你騙她也好,哄她也好,她好歹會信你一些!”
寧承走入牢房,看到蘇小玉後,都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
蘇小玉已經沒有被吊掛在刑架上,而是被放在石榻上。她衣衫藍縷,蓬頭垢面,本就清瘦的小身子瘦得完全是皮包骨。
她雙眸緊閉,雙手也緊緊握著拳頭,哪怕是病入膏肓了,渾身都還是繃著,也不知道是緊張著,還是戒備著。
那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得不著絲毫血色,可表情卻依舊倔強,不屈。
即便是寧承這麼寡情的人,看了都有些心疼。他想,韓芸汐那女人若是見到這孩子這樣,必定會心痛的。
寧承忽然發現,偌大的天河馬場,那麼多人,竟只有這個小丫頭和他是一路的。
因為,不想洩露什麼,不想成為人質,所以一心求死嗎?
若是哪天,他無法再盡力,只能由著君亦邪擺佈利用,蘇小玉的今日是否就是他的明日?
寧承確定周遭沒人了之後,俯身下來,這輩子就不曾這麼溫和過吧。
他小心翼翼地撩起擋在蘇小玉臉上的頭髮,低聲,“丫頭,你且陪陪我。要死,哥哥和你一道死。”
蘇小玉一動不動的,但是,寧承分明注意到她那長長的睫毛再顫。
他壓低聲音,“我叫寧承,狄族之首。”
這話一出,蘇小玉立馬睜開眼睛。雖然一路被劫持到天河城,並沒有機會和寧承碰面。
但是,她知道寧承和她一樣被劫持,之前在黑樓,也聽潛伏進去的影衛說起過寧承。
這傢伙是西秦皇族的效忠者,卻也是龍非夜的敵人。
“少……少自稱哥哥,我,我跟你不……不熟!”哪怕虛弱得只剩下一口氣了,蘇小玉這張嘴還是那麼倔,那麼刁。
寧承笑了,“至少,你願意跟我說話。”
蘇小玉很快就注意到寧承那個鳳羽面具,她只覺得這圖案很熟悉,卻又說不出來再哪裡見過。
“這是……這是鳳羽?”她連說話都非常費力。
鳳羽她很早就見過的,當年楚天隱要她潛伏到韓芸汐身旁,檢視韓芸汐是否有鳳羽胎記的時候,就給過她圖樣了。
當然,蘇小玉並不記得這些事,但是,她知道西秦公主背後有鳳羽胎記。
“是。”寧承承認。
“你的眼睛……怎麼了?”蘇小玉問道。
“看了不該看的,瞎了。”寧承竟笑了起來。
蘇小玉一頭霧水,她也沒力氣多追究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