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過去把印拾起來放回他手裡,看著他把這地攤貨仔細收好,彥卿忍不住問,“這是不是……就是齊穆和南宮儀要找的那個?”
南宮信一瞬間像是冷不防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霎時就變了臉色。
百分之八十的驚愕,百分之十的驚慌,還有百分之十彥卿看不出來是什麼的東西。
彥卿心裡一緊,難道又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上次瞎問問題的教訓刻骨銘心,彥卿趕緊說,“我就是……隨口那麼一問,要是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回答,沒關係的。”
南宮信緊蹙著眉,保持著這嚴肅神情好一陣沒說話,待那些驚愕驚慌以及其他都漸漸隱去了,他才開口淡淡說了一句,“先答應我兩件事,我再告訴你。”
彥卿愣了一愣。她本來是很討厭這種交易方式的,但對於這個人,答不答應先放一邊兒,她倒是很想聽聽他想讓自己答應什麼事兒。
“說來聽聽,要在我原則範圍和能力範圍內那就可以考慮考慮。”
南宮信好像完全沒在乎彥卿這句話裡所表達出的誠意有多微薄,正色說道,“第一,今天是你最後一次提玉印的事,從今往後再不許提起。”
就衝他剛才那臉色,以後就是讓她提她都不敢再提了,“好,這個我答應了。第二件事呢?”
南宮信眉心鎖緊了些,“從今往後,再不許以她的身份說話做事。”
她的身份?
彥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她”說的是那打從穿來第一天起就讓自己一直背黑鍋的女人。
彥卿提起那女人就來氣兒,被南宮信用這種口吻提起那女人她更來氣,“憑什麼啊?她把我害得這麼慘,還不許我偶爾用用她的身份走點兒捷徑啊?”
南宮信態度明確而堅決,“不許。”
這要擱十年前上中學那會兒,彥卿估計還會萌一下這男人此時表現出的霸道屬性然後順口答應,但十年的智商不是白長的,現在她可不吃這一套。南宮信正經,她就比他還正經,“給我個正當理由。”
南宮信像是猶豫了一下才道,“她能害慘你,就是因為你用了她的身份……你若再用她的身份,她會把你害得更慘……”
這理由倒是還算說得通。
彥卿又想了想,抿了抿嘴唇,“什麼事兒也不行?”
“不行……”
“什麼情況下都不行?”
“不行……”
“就是幫你的事也不行?”
前兩個“不行”說得乾脆利落,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南宮信愣了一下,才淡淡說出那句“不行”,隨後又沉聲補了一句,“就是看著我死在你面前,也不行……”
這話聽得彥卿心裡一慌,怎麼就感覺這人的語氣好像不是在做一個假設,而在陳述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人不答反問,“答不答應?”
彥卿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點點頭,“好……我答應。”
沒想到那人又追了一句,“你發誓。”
發誓……
自己這是怎麼為人的,都淪落到向自己男人答應件事兒還得發誓的地步了!
“我向毛爺爺發誓!”
一句原來老掛在嘴邊的話就這麼蹦出來了,看到南宮信略迷茫的表情彥卿才意識到說漏嘴了。
意識到也晚了,就聽南宮信帶著清晰的求知慾反問了一句,“毛爺爺?”
“呃……就是我們村兒最有名的老村長。”
毛爺爺啊,官是不大,委屈您先將就將就……
南宮信好像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又蹙著眉問,“為什麼要向他發誓?”
彥卿含含糊糊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