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蠢還是怎麼,順當當酒說了得罪人的話。
“你那麼有本事,一定能穿上。”龍佩佩冷笑一身站起來,走到門口時回身看看我,“今天有場戲,露臉地,瞧你挺識趣,讓你拍吧,算是給新人一個機會,別讓人以為我頂著一姐的位子耍霸道。”說完,她又凌厲地看了一眼丫環專業戶,滿不在乎地打量幾眼,扭頭走出去。
這劇組裡都是些什麼人啊,開工地時候有記者來採訪,一個個好得跟親姐妹似地,說這個很照顧自己啦,說誰誰誰無論臺上臺下都很友好啦,說一姐沒架子啦,切,一姐?我放眼一望,盡是二三流的女演員,年紀大點兒地還是過氣了的呢。架子?哼,看那倫敦空運來的架勢就知道,架子非一般大。
“董琳琅,準備開工,”門外有人大聲叫,我悄悄看了看身邊的丫環專業戶,我沒興趣知道她的名字,這德性,活該她當一輩子丫環被人使喚。
就開工?哦,那個佩佩姐,“賞賜”了我一場露臉的戲呢!老實說,我還真不太樂意,已經有了打算回老家的心,再讓我拍額外的戲碼已經算不得機會,只是加班而已!
攝像機架好的時候,我發現一姐的賞賜就是不一般,現在的我,露臉與不露已經沒有多大區別,一頂凌亂的劣質假髮蓋住了我的臉,破爛的棉襖將我襯托得分外臃腫,化妝師盡責地將我乾淨的臉畫得像塊調色盤,我拿隨身攜帶的鏡子偷看,只一眼,就幾乎崩潰了!
崩潰是一回事,拍戲是另一回事,看著攝像機旁,不時和劉三泉打情罵俏的龍佩佩,我想嘔吐,奶奶的,當替身就算了,還得替拍被潑餿水的那場,而這場戲,明明是不要求用替身的。
“劉導,人家的髮型是在美髮沙龍做的,昨晚花了八個多小時才造的型呢,你看看人家的外套,要是一身餿水味兒,還怎麼好穿嘛!”龍佩佩的嗲音仍在我耳邊迴響,想起來就一肚子火,靠,誰叫她穿著裘皮拍了嗎?沒點兒敬業精神還當演員?明明就是個小配角還說自己是一姐,恬不知恥,我在心裡衝她啐了一口,等待溫熱的餿水潑上身。
………【第九十二章 折磨(下)】………
“嘩啦,”一桶冰冷的餿水當頭淋下,我還來不及反應,只覺渾身一冷,人就像打擺子一樣開始發抖。
“同,同志,怎麼,怎麼是,冷的。”我牙齒不停打架,好難得將一句話分幾次表達完。
“我上哪兒找熱的去啊,在這附近找桶餿水溺你以為容易?前天就準備好放在角落裡了,演員嘛,總得奉獻點,不然哪能出名!”倒水的小青年數落了我一大通,捏著鼻子將桶子放倒在地,用腳踢著咕嚕嚕走遠了。
好冷啊,好冷,我在自己還沒有被凍僵前,跑到休息室,在臨時掛起的布簾子後面,換下了溼棉襖,真後悔沒帶條幹毛巾,我只得將自己的毛褲脫下,擦了溼漉漉的頭髮和身上的餿水,換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兩條腿就像麵條一樣,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阿嚏,阿嚏,”我縮著肩膀,鼻子不通氣,噴嚏打不停,頭也開始疼了,不行,怎麼著也得想個辦法,不如去找劉三泉說說,再這麼替兩次,我肯定因為重感冒而死了。
對不起啊韓競風,又得給你添麻煩了,我在劉三泉的休息室附近轉了幾圈,猶豫再三,終於鼓起勇氣伸手敲門。
“喂,你說什麼?他出國了?”房間內傳來劉三泉的聲音,我縮回手,打電話的時候進去不太好,偷聽別人**也不太好,還是走遠些,免得洩露了訊息懷疑到我頭上。
我抬腳就走,卻不想,一個名字跑進我的耳朵。
“韓競風昨晚上上的飛機?嘿。是去國外搬救兵吧,他不是老標榜自己多獨立,還不是得靠他那個有背景的外公。我就說呢,咱們擺了他幾道。他還能繼續把戲拍完?”劉三泉的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