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愧疚更是緊揪凌澈的心頭,他轉向五斗櫃拿出金創藥,在蘭薇的頸上輕輕灑上,隨即為她貼上軟布。
蘭薇的膚質柔細如絲,他竟會有點心動,凌澈忖度:他是不是和翩翩一樣,得了種男女不分的病症,他居然會對一個小男孩產生綺思?
凌澈踱步到窗邊,為自己的異常感受而茫然。
“不要過來——”
突然,從床上發出一陣充滿恐懼的喊叫聲,凌澈立即奔回床邊,猛搖著蘭薇的肩,“醒醒,你怎麼了?”
“不要……不要殺我!”蘭薇仍叫嚷著,昏睡的容顏上佈滿恐懼。
“沒人要殺你,是男子漢就要有骨氣點兒。”凌澈忍不住地吼了回去,這小子從頭到尾的表現就不像個男人,他真想不透他居然能幹出姦殺的惡事。
難道自己真的冤枉他了?
“我好怕。”她囈語著。
“怕!堂堂男子漢怕什麼怕?”凌澈在他耳畔低語,企圖安撫他浮躁的心;卻忽略了自己更為凌亂的心情。
“不……不要了。”蘭薇沙啞地呢喃,吐氣如蘭。
“不要什麼?”他聽不清楚,完全被蘭薇的暗香所迷惑!凌澈警覺地站起身,因為他明顯地感受到那種該死的感覺又襲來了!
“不——”蘭薇猛然翻起身,香汗淋漓的她雙眼無神地直視前方。
“你怎麼了?”凌澈走向她,坐在床側。
“你別過來!”她真的嚇壞了,夢裡,他們各個變成青面獠牙、凶神惡煞似地急急向她撲來!
蘭薇緊緊地抓著被子,恐懼再度攫住她的心頭,她不是死了嗎?怎麼這臭男人還會出現在她面前,她不要再嘗一次那噬骨的寒意,她不要……
“好,我不過去,你冷靜點。”
“我為什麼沒死?為什麼?”她依稀記得曾拿刀割向自己的頸子。無意識地伸出手,她輕觸自己的頸部。
“你沒死,我替你上了藥。”眼看她的動作,凌澈終於瞭解她的疑慮。
“你阻止了我?”她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
“沒錯。”
“你救我!為什麼?”他不是打算凍死她嗎?而且他就快成功了,幹嘛又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我不知道你會傻得去自殺!”想到那一幕鏡頭,凌澈就禁不住全身泛出寒意。
“你自己身歷其境看看,就知道我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了,那種寒悚不是你窩在被子裡就能夠體會的。”她的譏誚可以說是一針見血地刺進凌澈的心窩。
他性格的眉擰了下,深不見底的眸子更加闇沉,隨即裝作無動於衷道:“我只是想教訓教訓你,看你還敢不敢矢口否認一切罪狀。”
只是他沒料到這小子的體能居然那麼差!
“嚴刑逼供嗎?我以為這隻有在衙門公堂上才會有的,卻從不知道進了土匪窩還得遭到這種待遇。”蘭薇的口氣滿是嘲諷,更恨自己當初的異想天開。
她緊抱住自己的雙臂,仍感到異常的冷意。
“現在先別談這個,你先躺下吧!”
蘭薇的顫抖並未逃過櫻木凌澈的眼睛,他認為這小子該先好好睡上一覺,明日天亮再算帳也不遲。
“你……”她錯愕於他突然溫柔的語氣。
“你放心,從現在起我不會再做這種處罰了,你趕緊睡一下吧!否則要是病倒了,我們可不會送你去就醫的。”
凌澈雖惡言相向,可是看得出他表情上的軟化。
“那你睡……”她可不能與他同床呀!
“我這裡只有一張床,你該不會要主人打地鋪吧?”蘭薇的為難在她臉上彰顯得非常清楚。
“我怎麼敢,我可以打地鋪。”
她掀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