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面。
久而久之,他就像長期居住在黑暗之中的動物,漸漸的再也看不見任何事物。
第八章
女子的服飾華美歸華美,可披披掛掛的著實沒有多大的用處,就像現下女人的地位一般,擺著好看卻不一定有用。
自從換回女裝,這服飾綁手綁腳的讓雪松沒了縱馬狂奔的衝動,再加上一連發生了大多事情,也讓她一直都沒去見見銀霜這個老朋友。
要不是紫衣勸她去騎馬溜溜,說這樣會讓她紊亂的心情好些,她幾乎忘了她還有這樣一個一同陪她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銀霜一定很氣自己這麼久丟著它不管吧!
“對不起,我知道我太久沒來陪你,把你孤零零的丟在這裡,是我不好。”雪松來到馬廄前,一臉抱歉的伸手想輕搔馬耳。
或許真是太久不曾來看它,銀霜對於雪松的觸碰似是有些賭氣和不安,搖了搖馬頭不讓雪松接近。
“你別生氣,我以後不會這樣子了。”雪松有些傷心。
銀霜聽了她的話,不但心情沒有轉好,反而瘋了的衝撞掙扎,似是一點也不想聽雪松的解釋。
“噓!是我呵!雪松呀!難道你真的認不出我來了?”雪松緊緊的將銀霜的頭接在自己的胸口,一邊不停的輕撫著它的鬃毛,一邊輕聲軟語的誘哄著。
銀霜終於不再掙扎了,可是安靜下來的它,在神情中竟浮出一片哀悽。銀霜用頭輕輕的在雪松的頰邊磨蹭,像是依戀,也像是訣別,它迎著風長長的嘶鳴。
“你是怎麼了?怎麼這樣奇怪?我只是想和你像從前一樣在山間林壑裡賓士,然後把一切的不愉快全拋在腦後罷了,你怎麼會這麼難過?”雪松不解的問著。
銀霜又一陣搖頭,但已不像先前那般瘋狂和激動。要是它是一個人,或許它臉上的表情可以稱之為認命。
“如果我能懂得你的話就好了,可惜我真的不懂,你是不是有時也覺得我很煩呢?還自以為是的以為這樣做才是最好。”這話雖是說給銀屑聽,但多少也透露著她對火凜天的心請。
銀霜又是一陣長長的嘶鳴,在伴雪冷風中,更顯得格外淒涼。
“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比賽,如果我追上了你就是我贏,反之就是你贏如何?”
雪松動手將欄杆上的馬鞍緊緊的綁在銀霜的身上,然後解開了它的韁繩,和它一起步出了馬廄,來到了火雲堡後方的山頭。
雪松一凝勁便要起身,卻發現銀霜連動也不動的站著,她微皺起眉頭。“怎麼了?你不是一向最喜歡和我這樣玩的?”
銀霜低聲嘶鳴。
“連你也不想理我了嗎?只因我不再是那個伴你千里馳風邀月的男子,是不?為什麼連你都不明白,我還是我,不管是男是女,我就是年雪松呀!”被逐出家門的心痛和無助,她強忍的淚水終於決堤洩出。
可悲的是,冷凜的風也不讓她的淚有滴落的機會,快速的將淚卷逝在風中。
銀霜似是能夠明白她心中的悲痛,用頭頂了頂雪松。一聲長鳴,隨即四蹄齊發,像是風掣電馳的飛奔而去。
雪松微微一怔後破涕為笑。
“你使詐!”她噙淚笑罵,而後也急忙追了上去。
人是佳人、馬為駿馬,這一人一馬兩道白色的身影在雪地中飛快追逐,像是要把所有煩惱一口氣的拋在腦外般奔著。
一個轉身,人影追上了馬兒,一個翻身,雪松就躍上了銀霜的背。她才一坐定,銀霜便發了狂般的跳躍著,力道之猛,像是要把雪松給摔下來。
“銀霜?!你怎麼了?”要不是她反應夠快,這會兒怕不早摔下馬背,可是就算她的反應再快,也只能緊緊抱著銀霜的脖子,像個布娃娃般的在它的背上盪來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