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白玉,甚至覺得剛才沒毀去,有些可惜。
張修翊悻悻然:「只要別是你這樣的一流高手,都好說。」話是如此,該有的戒備卻丁點不少,東西再放在陵寢中顯然不再妥當,毀去又沒那個做主的權利,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將這玩意送回王宮,當面交付好太王,甩脫燙手山芋。
兜兜轉轉繞來一圈,最後卻是給自己找麻煩。
張修翊就著紅繩,將扶餘玉掛在脖間,納入懷中貼身收藏,隨後挽起袖子,精神振奮,底氣尚足:「王上的親衛可不只你算的那點人,也許早就埋伏在王陵,回宮的路上不安寧,或能借力。」
「被當作棋子,你還笑得出來?」
「你說王上?」張修翊壓根兒不在乎,棋子有棋子的活法,棋手有棋手的苦心,在觸及底線前,也不是非要鬧個針尖對麥芒。不過,說不心寒,實乃假話,多少還是有些傷心:「如果哪天王上不當王上,改行開酒樓,遠近同行一定會歇業。」
公羊月嗤笑一聲:「這行當可不好改。」
張修翊沒再接話,而是搶著小跑兩步,和衛洗一前一後將公羊月夾在中間:「你跟著我——」
公羊月第一個闖進來,落在這些人眼裡,自然嫌疑最大,張修翊把他護在後頭,也是變相解釋,至少有高念和衛洗那層關係在,他們倒是清白。但她話音未落,雙鯉細長的尖叫聲,已刺穿黑夜。
崔嘆鳳留守客棧,但雙鯉和晁晨卻緊隨而來,方才公羊月入甬道前,擊暈了張修翊的人,現下守在外間的,正是他二人。
洞口即在眼前,三人衝出,只見正面列隊,陵衛站成一排。張修翊上前調和,剛抱拳,人卻忽然倒了下來,緊隨而來的是紛繁的弩|箭——
「小心!」
張修翊飛刀以應,半數以上的攻勢衝著她來,即便她往迴避也避不開。四面湧出大批身著夜行衣的刺客,手持武器衝殺過來。一時間,所有人都動上了手,連帶三腳貓功夫,從來輪不到她顯擺的雙鯉。
敵人的攻勢很明確,先挑武功最好的圍攻,以人數纏住,逼他們退而求其次。果然,張修翊摘下扶餘玉,轉手給了衛洗:「我來拖住他們,你帶著東西走!」
衛洗沒有往公羊月的方向靠,試圖與他突圍,而是點了拿刀的晁晨:「你跟我走!」
晁晨拿不定主意,想向公羊月求助,衛洗上手直接將他擠了出去。倆人一個沒有內力,一個甚至不像會功夫,乍看他們出頭,潛伏在外圍的第二批刺客按捺不住,殺了出來。
好在,沒有纏公羊月和張修翊的多。
人乃有備而來,曉得武功高硬抗不得,該進便進,該退便退,似是還結陣而行,公羊月殺退兩人,立刻有後手補上,短時內突破不得,心裡很是發急,回首看護雙鯉時又見晁晨不知所蹤,當即擔心地抬頭四望。
怪事,衛洗和晁晨兩人竟殺開一條路。
晁晨如今幾斤幾兩他很清楚,於是轉頭將目光鎖在那個守墓人身上,明明那副骨架子瞧著比晁晨還要不堪,為何?是因為精準的判斷,無可媲美的實戰經驗,還是——
衛洗抬肘,撞在晁晨左肩後,撞得他身斜兩寸:「我怎麼說你怎麼打,出刀,左擊,胸下五寸!」
晁晨順勢揮出,分毫不差。
「右抗,回踢,橈骨,斷!」
「胸廓,擒肩胛,反手,刺!」
衛洗一邊提示,一邊跟在後方,隨手撿來散落的武器,不管長兵短兵,一律當刀使,只是從不越過晁晨,只殿後補刀。
「好,再來!」看晁晨身手協調,對自己又深信不疑,衛洗心中萌生幾分融融暖意,暢快間又多說了兩句:「看著,小兄弟,接下來我說的,你可要記好!」
晁晨回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