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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聽,這兩條路似乎都不怎麼靠譜,一是那天池金蟾已幾十年未有人見得一隻,二則九部隸屬於天都教,少於外人打交道。

正在晁晨和喬岷苦思之時,公羊月卻毫不猶豫選了滇南。崔嘆鳳點點頭,話中很是意味深長:「對嘛,滇南對你來說,該是不難。」

這麼一說,晁晨心裡又開始打小鼓——

前南劍谷弟子,千秋殿殺手,天城淵源,洞庭神醫,而今又來個滇南,這公羊月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一定要下巴蜀嗎?」公羊月穿好衣衫,望向窗外。

崔嘆鳳道:「不僅下巴蜀,還得過劍門。要知道夷風草和聖物缺一不可,縱然出了差錯,就日子來算,我們還尚有迴旋的餘地。」

公羊月藏起情緒:「我得再想想。」

「不急這一日,我來此是答應給『長安公府』的錢家人診病,要隨你們上路,還得把此事了了。」崔嘆鳳穿好木屐,爽快地付過銀錢,叫來跑堂問得小門,提上藥箱和他那紅翡青翠、蘭因絮果四位醫女中餘下三位一道離開酒家。

正主既已離去,外頭湊熱鬧的很快也便散去,店裡的雜役出來收拾狼藉,幾人也不便久待,恰好繁兮派人來尋問結果,便跟著一道回了荒唐齋。

婆子僕役早早備好飯,劫後餘生,算是好好吃了一頓。

思前想後,齋中還是掛了白幡,只是為了隱瞞「瀚海天心」的秘辛,對外統一口徑,說是福壽全歸,即為喜喪。

杜孟津歸西的訊息,很快傳遍全城,一路走來,不少得過照拂的遊俠兒自發前來弔唁。

黑市那群沒道義可講的人,唯獨服的是庾雲思,敬的是杜孟津千里相送的情義,而今兩人皆歿,又無後輩接替,河西避難只是保全之舉,比起這等上不得檯面的江湖組織,京兆杜氏更看重的是出仕官途,呂光即位天王,如今正是大展宏圖的好機會,便是過繼子侄,也沒一個真心想管爛攤子。

索性,荒唐齋歸了繁兮,至於應無心,停靈送葬後應家對庾雲思的許諾便算兩清,只是左右無地方去,也一併留下。

往後的荒唐齋,只怕也僅能保得衣食無憂,終究盛極難復。

桌上擺的都是西域常見的炙烤牛羊,老遠便能聞著小茴香的味兒,晁晨一個勁兒打噴嚏,最後吃了些素食,又向繁兮要了碗清水面,加了點涼州獨有的驢肉澆頭。

雙鯉拿著小刀割肉吃,但她片肉技術實在太差,在公羊月和喬岷跟前尤為捉襟見肘。晁晨起初還老實吃麵,到後來,已演變為看那一大一小從搶肉到幹架。小姑娘輸得一敗塗地,眼睜睜看公羊月是好一頓饕餮,氣得一刀扎進羊骨頭:「老月,你好意思嗎,我還在長個頭!」

「去,你長了三年了,還是個矮子。孔融讓梨的故事聽過沒,沒聽過讓晁晨給你講,我是病人,要謙讓!」公羊月揮動手中的羊腿逗趣。

雙鯉急得拿筷子亂戳,卻一次也沒中。晁晨倒是沒說故事,指了指肋下:「章門穴。」這一提點,雙鯉倒是真破了一招,把公羊月都給怔得愣了一瞬,不過,她沒個後繼之力,很快又敗下陣來。

「看來沒白捱揍,偷學了幾成?」公羊月夾住筷子,甩進筷筒中。晁晨哼了一聲沒搭理,實際上一成不到,方才只是瞎矇,非是生死之戰,就這般小打小鬧,習慣往往比直覺來得更準確。

「你等著!」雙鯉撂下狠話,拉著繁兮開小灶去。

話不是說說而已,小丫頭鐵了心要找回場子,一下午埋頭苦鑽,到晚飯時,公羊月故伎重演,又與她搶菜,結果才吃了兩筷子,第三回 合手剛伸出去,便一陣腹痛如絞,忙往茅廁去。

雙鯉兩頰包不住的笑,心頭暗喜:姑奶奶下血本了,重金買的瀉藥,無色無味,聽說是波斯來的土方,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