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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你?還不知道成個什麼樣子,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孬種!」孫氏怒瞪一眼。

「算了,給他們,民不與官鬥,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如果真強行遷離,得不償失。」馮公面色鬱鬱,將燕才叫回來,似有難言之隱。

五安叔嘴唇翕張:「可是已過去這麼多年,還要忍……哎!」而後,他不再反駁,慪氣似的拂袖讓開。燕才很不理解,尷尬地被拽到一邊。

「這才聽話嘛!」劉智得意洋洋,一揚鞭子,指揮人動手搬東西。

手底下的沒個輕重,一路打砸,其中有個尖嘴猴腮的同一婆子搶糧食,約莫是來之前得了命令,不需手下留情,登時一個抬肘,把那婆子撞翻在地。這婆子也是血性之人,當即張口反咬,劉智在旁瞧看,覺得很落威風,揮著鞭子上前。

「磨磨唧唧,幹什麼吃的?」

「少爺,我來!」泥腿子會錯意,搶先上手,對著那老阿婆就是一巴掌,打得人口吐血沫,僅有的幾顆牙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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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晨趕來,擠開人群從壩上下望,正好瞧見這一幕,目不忍視地別過臉去,心裡期望公羊月動手,但又明白,魔頭和大俠終究不同,他沒有權力安排他人。

於是,他拔出匕首,自己衝上前。

這時,只瞧那紅衣一晃,將將堵在前方,將晁晨的手腕緊緊勒住,晁晨用力去甩:「君子自當俯仰無愧於天地,俠義當先,我無法坐視不理,就這些人的拳腳功夫,我倒是不懼!」

公羊月目光落在燕才身上:「你們都不瞭解,燕鳳在代國的真正地位,他現今雖只是個行臺尚書,但卻是代王的肱骨之臣,當年秦國攻打代國,苻堅麾下『殺將』夜刺中宮,是燕鳳連夜送走君王,以身誘敵,死守雲中,過後也是他,智辯苻堅,將幼帝從長安帶回代國,可以說若沒有他,而今的代王還在秦國為質,或者早喪命於陰謀詭譎中!」

晁晨眸光一動,又聽他續道:「當年獨孤部的大人劉庫仁對只是長史的燕鳳都不敢輕賤,何況今日,燕才動手,獨孤家的心裡再不舒坦,也只能搗碎牙往肚子裡吞,他沒有動手,只是因為在等。」

「等什麼?」

「他在等我出手。」公羊月噓聲一嘆,「先前那一番話,確實是試探,」他望著晁晨,臉上沒有絲毫戲謔,眼睛裡混沌而無光,「晁晨,你想知道,十七他懇請我的事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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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被打,人群裡頓起騷動,先前拿傢伙的男女老少如芒在背,個個要橫衝直撞在前,雙鯉一跺腳,從布包裡倒騰出些噁心玩意,罵罵咧咧道:「氣死姑奶奶我了,真想把他腦袋摁進糞坑裡!」

「你不要亂來。」崔嘆鳳嘴上如是叮囑,但手卻悄悄給暗器上裝填了些癢癢粉。

雙鯉壞笑:「老鳳凰,我發現你可真是蔫壞。」說著,她朝喬岷拋去一個眼神,貼過去在他身上摸了一把,後者果然習慣性彈跳開,在人群裡東躲西藏。小丫頭趁勢追著他亂竄,連過幾個狗腿子,把那粉末撞了劉智一臉。

「臭丫頭!」

劉智去伸手薅了一把,沒捉住,藥粉沾著肌膚,發紅髮腫,癢得他是上躥下跳亂抓撓,雙鯉立刻乖巧賠不是:「對不住,對不住,是民女眼瞎。」

「你這什麼玩意?」

「老爺饒命,恕我無心之失,這,這是治牲口的藥,是民女眼瞎,牲口和人都分不清。」

壩上頓時笑作一團,劉智面紅如血:「還不想法子給老子止住癢癢?」

「我想想,我想……有了,包治百病!」她眼珠子骨碌直轉,瞧見一旁那兩大桶牛羊糞水,伸手把崔嘆鳳推開,叫上喬岷抬腳,一整桶一整桶給他當頭淋了下去。只聽嘩啦一聲,周圍的人全散了開去,拿手捂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