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臉”圖案,這七彩繽紛的圖案立時引出了不少愉快的笑聲和呼喚聲。
在這種特別歡慶的日子,阿倫的心情總會莫名的失落和孤單,尤其現在擠在擁擠的人群當中,這種落寞感更甚了,歡騰的氣息中,恐怕只有自己的一顆心靈是如此孤單的吧……他默默注視飄舞著雪花的夜空,靈魂深處彷彿憶起了什麼,輕輕的顫動了一下,所有的煩憂都在剎那茫然間,暫時被他拋到了腦後。
他的腳步先是放緩了下來,很快便慢慢站定,人流也沒留意這頭失神的黑熊,繼續在喧譁之中,從他身邊繞過,繼續往西行進。
紛飛小雪中,他呆呆的站著,一張張模糊的臉孔在他身邊川流不息而過,卻無人朝他張望一眼,這更是加深了他的茫然。’量漫的,周圍的人聲、喧鬧聲、笑聲慢慢變得模糊,眼前的人們、煙花、飄雪漸漸朦朧,一陣揪心的疼痛過後,在那彷彿之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充滿歡笑的童年……
那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看到雪,邊緣的雪十分罕見,所以這儘管只是一場小雪,但還是引來了他的陣陣驚歎聲,父母將他輕擁在中間,靜靜的坐在一個觀雨亭中,看著雪花的飄降。
後來,這場雪越下越大,異常的是,太陽竟在這個時侯也出來了。
大長老鄭重的宣佈這是神蹟,神將會在未來庇佑邊緣和邊緣的人們,整個邊緣部落都歡騰了。
在父母的特別允許下,他和小夥伴們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體質虛弱的他,在那時常常站立不穩,在溼滑的雪地上摔倒,但每一次,他無論摔得多疼,都總能堅強的再次站起來,然後繼續在哈哈大笑中與夥伴們笑著鬧著。
終於有一次,他摔得太重,頭又磕在一塊小石頭上,一時三刻也未能掙扎起來。
母親就在那時將他扶起,和藹地注視著他,微笑問:“傻瓜,為什麼常常跌倒,還是要繼續呀?”
他記得,他是這樣回答的,“因為,跌倒了,我還可以再站起來的呀!”
母親的眼中閃過了讚許,微笑說:“以後你也要這樣,知道嗎?跌倒了不要緊,記得要重新站起來……”
知道嗎?跌倒了不要緊,記得要重新站起來……
飄雪仍在茫茫然的從眼前飄過,這句話餘音不絕的迴響在阿倫的耳朵裡,這和父親教導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堅強的活下去”的道理,大概是同一個意思吧……
阿倫的心,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八年前,我在飛龍沙漠跌倒了,但八年後,我到底有沒有重新站起來呢……
內心深處有一把冷靜至殘酷的聲音冷冷的回答他:沒有,並沒有,你一直在茫然的生存,你一直都在逃遴著現實!
他感到自己那脆弱的靈魂幾乎痙攣成了一團,那,這種茫然和逃遴,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侯啊……
一場歌劇、一本書、一首詩,或一個場景,說不定將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像此刻的阿倫,他的心境在風雪中,在回憶與現實的交錯中,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接受著心靈的洗禮。
阿倫將手按在了胸口的位置,靜靜的嘆了口氣,他用力晃動了一下沉重的腦袋,甩去不少頭上的積雪,沒讓這種令他感到沉痛的洗禮繼續下去。
當他想舉步前行時,忽然發覺雙腳沉重了許多,他趕緊將這些令人走火入魔的思潮全部揮退,咬了咬牙,繼續大步往前走去。
在阿倫發呆的這段時間,路人的行人少了許多,也沒有多少人特別去留意阿倫這頭孤單的黑熊,哪怕他的肩膀和頭上已經積了少許的積雪,人們大概都以為該學員正定在原地,進行著某種行為藝術吧!
風雪越來越大了,但這絲毫也沒有影響西區舞會的正常進行。
阿倫走進會場時,整個化妝舞會正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