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怒浪斬釘截鐵的話,鳳雅玲心中也不禁為之震動,她深思了一會,才說:“關於他是惡魔的傳言,又是怎麼回事呢?”
怒浪打著酒嗝,灌了幾口水後,說:“西郊水晶礦坑一役,我沒參與,並不知道箇中詳情,但我知道,狂風絕對不是那種小人,他或許對敵人無比殘忍,或許對敵人使用卑劣的手段,但他對朋友、對他所愛的人、對大多數的世人來說,他擁有的,絕對是一顆高貴仁慈的心!”
他回頭瞥了一眼,發現阿倫已經離開長堤,往馬車走來,他趕緊重新躺上,頭歪倒向一邊,立即又恢復成一副爛醉的模樣。
阿倫將頭探進車廂,看了看兩人,發現鳳雅玲眉頭輕皺,像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他不禁關切的問:“雅玲,你還好嗎?”
鳳雅玲回望阿倫,想起往日他曾經扮演過藍雪雲,與自己相處過的種種,那陣被愚弄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她冷淡的說:“我很好,藍雪雲先生。”
阿倫不由得馬上將目光轉向一副爛醉模樣的怒浪身上,狠狠的說:“替你換上衣服的時侯,我真該順便把你的嘴巴也縫起來!”
說罷,他又對鳳雅玲抱歉一笑,才將布簾放下,掏出那份可以通行無阻的聖堂通行證,往治安管理隊走去。
怒浪的眼睛又重新睜開了,兇巴巴的盯著鳳雅玲,鳳雅玲卻毫不畏懼,還輕盈的拿起茶几上的小杯,慢慢的抿了小口茶。
怒浪頹然嘆氣,翻了一下白眼,又聳了聳肩,自嘲道:“嘿嘿,算了,女人就是多嘴……”
等阿倫重新回到御者位置的時侯,前方已經讓出了一條道路,而且所有正在排隊的旅人,並無一人露出半點不滿,反而以一種尊崇的目光目送馬車駛過,令阿倫不由得驚歎天空聖堂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他只是拿出聖堂通行證,告訴治安管理隊的隊長,他們有公幹要到神龍帝國,還沒提出插隊的要求,那隊長已經立即命人為他們開路了。
只有怒浪將頭探向御者的位置,低聲說:“喂,狂風,大主教未必高興看到你這樣做啊!擅自使用天空聖堂的特權……”
阿倫一臉驚奇的回過頭,說:“怒浪,你不是宿醉未醒的嗎?”
怒浪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呵呵,我剛醒來的,嗯,今天天氣不錯……”
“……”
馬車伴隨著馬兒的“屹蹬”聲,緩緩走在木橋上,木橋並不寬,走在周圍的有旅人,也有行商的馬車。
木橋外,完全是一片玉潔冰清的世界,尤其是走到藍河中間時,左右的世界完全是藍藍的一片,在冬日難得一見的陽光照射下,閃耀出一片又一片的晶瑩光芒。
鳳雅玲輕輕的感嘆了一句,“我們正處在一塊藍色的巨冰上啊……”
怒浪看著窗外的世界,也不由得感慨道:“真他媽的美!”
阿倫笑了,回頭說:“雅玲不要見怪,我的朋友粗人一個。”
怒浪立即閉上了嘴巴,鳳雅玲微笑搖了搖頭,表示並不介意。
當阿倫重新回過頭時,怒浪立即開始反擊,他就一塊藍色的冰談起,侃侃而談,談到太古文學,談到自由天堂的風俗,談到世界各地關於冰的傳說。一開始鳳雅玲是心不在焉的聆聽,到了後來忍不住插口說上兩句,到了再後來,乾脆和怒浪聊了起來,她驚奇的發現,怒浪的學識竟然也是異常的淵博,觀點雖然不如阿倫準確,但每一個觀點都是如此鮮明偏激,也是令人眼前一亮。
阿倫聽他們聊得愉快,不時也回頭發表幾句,本來沉悶的旅途氣氛,頓時活躍了不少。
聽著身後的談話聲,阿倫看著前方的道路,不禁露出幾分滿意之色,怒浪確實是一個能為世界帶來生機的男子,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的存在,起碼能令鳳雅玲恢復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