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倒了五味瓶一般的難受。
祖訓,歷來都是九頭穿山甲一族所有的人都必然會遵循的神聖律令,比之神界的神規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麼莊重嚴肅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是一個謊言呢?
如果祖訓是一個謊言,那不是代表著這麼多年來,它們這些將祖訓當成是行為準則的後輩,都是祖訓裡訓出來的一個個的傻瓜?而這條祖訓已經傳承了這麼多年,不就代表著歷代以祖訓為大的九頭穿山甲都是傻瓜?
這是很難讓人接受的一個現實!
“你……你……你撒謊!”伏於地上的九頭穿山甲,有氣無力的抗爭著。
這句話與其是說給鄭潛聽的,更不如說是給它自己找一個推脫的理由更為恰當些。現在的九頭穿山甲需要一個理由,用以維持自尊。祖訓的權威如果在它的心裡坍塌,無異於要經歷一次死亡。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著很多的謊言,只是有的謊言說的時間久了,就成為了一種理所當然的真實。最後,還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九頭穿山甲很亂,真的很亂。以至於它的這份混亂都影響到了那三個獸形骷髏。
三個獸形骷髏原是呈犄角之勢作欲撲狀,現在三個骷髏頭組成的犄角已經不存在,它們都在做著小幅度的上下搖擺,十分明確的表達著一種不安。
“你……撒謊!”九頭穿山甲當頭低到了雙腿之間,卻大喊了一聲。
鄭潛心裡暗自的嘆息了一聲。
被一個祖訓欺騙了這麼多年,對於誰來說都不是一件開心的事。對祖訓權威的認可度越大,祖訓的權威坍塌時造成的傷害就越大。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現在,在神罰之地的外面,七星連珠差不多就已經成形。這就是現實。你是準備在這裡繼續自艾自憐下去,還是準備多少做點事情來彌補一下這麼多年的缺憾?”
“怎麼補?我能怎麼補?你為什麼要來神罰之地?你的到來,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場浩劫!祖訓哪裡有錯了?”九頭穿山甲忽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鄭潛。
鄭潛一時無言。確實,揭穿了九頭穿山甲一族的祖訓是一個謊言,對於九頭穿山甲而言,果真是一場浩劫。從這個意義上說,九頭穿山甲一族的祖訓倒真的沒有錯;雖然這中間有了一點偷換概念的味道。
“也許……我是說也許啊!你們九頭穿山甲一族的先祖,受人所惑了!如果事情是這樣,那麼祖訓只能算是一場誤會,就算不上是一場存心的欺騙。”鄭潛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受騙?”九頭穿山甲一呆。
九頭穿山甲一族的祖訓是它的先祖說過的話,它的先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一個活著的生命體。只要是生命體,都有可能犯錯和被騙。鄭潛是幾個位面的浩劫之源這件事,被納入到祖訓裡,可見九頭穿山甲一族的先祖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自然對這件事的真實性也是半點都沒有懷疑過。
這裡就有一個問題了,這件事,九頭穿山甲的先祖是怎麼知道的。
九頭穿山甲心裡動了一動,眼光自然的看向了鄭潛。
鄭潛向它會意的點點頭。
說來說去,他要表達的正是這個意思。
鄭潛沒有必要對別人一族的祖訓挑三撿四,也沒有必要對別人尊重祖訓的態度進行非難。他只是想知道這個涉及到他的祖訓是怎麼來的。
這是一條很有價值的線索。只要他稍稍沒有耐心,這條有價值的線索就可能斷了。這才是鄭潛一直到現在都在竭力照顧九頭穿山甲情緒的原因。
有人栽贓!而且,鄭潛幾乎可能斷定,不會只有九頭穿山甲一族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一定還有著別的種群將這件事當著金科玉律在供著。
“這……只有我們一族的長老才可能知道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