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麻木了。
因為太多了,簡直是多到嚇人了,因為已經超過二十次了。
苟啟福在這二十多次返場裡面,他也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何向東的本事了,簡直就沒有這個小子不會的啊,說學逗唱,嬉笑怒罵。
各地戲曲,各種曲藝張嘴就能來,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曲藝寶庫啊,這能耐真是大發了。
苟啟福心裡也平衡了許多,他們是有這麼多觀眾捧,可是手藝人憑能耐吃飯,人家有這能耐就不怪這麼紅了。
一直到早上六點多,現在是元旦,天亮的晚,現在外面都還是一片漆黑呢,要過六點半才會有些光亮,到七點鐘往後天才慢慢亮起來。
何向東已經連續說了差不多五個小時了,他一下都沒歇過,他現在都覺得腳底板都發虛了,腦袋也有點暈乎乎的,嗓子眼更是疼的厲害,感覺像是被針扎過。
徒弟們也送來了泡過的胖大海,何向東還嚼了幾片西瓜霜含片,火辣辣的嗓子倒是清涼了一些了。
何向東知道自己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他從藝二十年了,以前演出從來不覺著累,這一回他總算是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了。
何向東扭頭瞧一眼薛果,發現薛果已經快累趴下了,這小子都快虛脫了,臉色發白,頭上冷汗都要下來了,看樣子這小子已經到極限了,而且估摸著是超越不了極限了。
何向東心中默默盤算了一下,今晚上到底返場多少次了,他自己都算不清楚,反正是說完一段,扭過頭又回去了,如此迴圈往復,雖不知返場多少次,但肯定超過二十了。
何向東心中也有些小小的興奮,恐怕在整個相聲史裡的相聲大會演出,也沒誰連續返場二十多次吧,自己這是算創造紀錄了。
何向東扭頭瞧了一眼累得半死不活的薛果一眼,心中好笑,默默感慨,果然胖子的體力還是不行啊。
他倒是忘了自己也是個胖子了。
何向東回頭看了眼上場門,好些演員都在那裡候著呢,張文海張先生也在。何向東再瞧一眼時間,心裡知道差不多了。
何向東便對薛果點了點頭,薛果腦子都不靈清了,腦門子上全是虛汗,他明白何向東的意思了,這是要換人了,換最後的一個節目了。
他點點頭,便和何向東衝著觀眾鞠上一躬,然後就往後臺走去,觀眾依然在狂吼著“再來一個”。
只是這次薛果走了,沒再回來,新上來的是另外一個人,張文海張先生。
張先生陪著何向東走了上去,站在桌子裡面給何向東量活兒,張先生和何向東搭檔的時間可長,這是老搭檔了。
有些何向東的老觀眾一眼就認出張文海了,在臺下就開始大聲喊著張先生的名字。
張文海也倍感榮幸,給觀眾深深鞠了一躬。
何向東把嘴裡嚼碎的了西瓜霜嚥下去,喉頭一片涼意,感覺舒服了許多,這才一伸手,給觀眾介紹道:“這是我們向文社的元老,張文海張先生。”
“好……”觀眾全鼓掌了。
張文海微微笑著,又是一鞠躬,他現在精神頭可足呢,他前面還在後臺睡了一覺。
何向東繼續道:“向文社呢,是由我們張先生還有我們後臺的範文泉範先生,再加上我,我們這三個人在96年創辦的,那時候就我們爺仨在向文社說相聲,也沒別人了。”
張文海扭過身子看何向東,捧著說道:“沒錯,那時候人少。”
何向東道:“不只是人少,觀眾也少呢,經常臺底下就坐著一兩個觀眾,還沒我們演員多呢。”
張文海笑道:“是啊。”
何向東對觀眾說道:“那時候的觀眾的可不跟你們一樣,你們坐在下面還動不動就起鬨,還亂搭茬的,那時候的觀眾可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