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比賽,決定他們這些演員命運的是坐在評審團上的那些人,如果是一般的評書演員他們肯定就不管現場觀眾了,只要能打動評委就可以了。
但是何向東卻不一樣,他只要往舞臺上一站,那他就是給觀眾表演的藝人。包括今天的評書比試,何向東首先認為這是一場演出,其次才會認為這是一場比試。
所以他不可能不去管現場觀眾的。
何向東在舞臺中央先朝著四方觀眾行了一禮之後,施施然走到了桌子後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何向東也沒拍醒木也沒開書,居然先開始整理起了桌子上擺著的三樣東西,連白色手巾都被他理出稜角來,三樣東西放的整整齊齊。
整理好桌子上的東西之後,何向東又開始弄鋪在桌子上的絨布了,他倒是沉得住氣,一點都不慌。
他是沒慌,下面坐著的那些人倒是覺得奇怪了。
觀眾還有評審都知道臺上來了新演員了,但是沒有人在意,他們都還在談論傅盛的演出呢。
可是新演員上場這都半天了,怎麼還沒說話呢,觀眾們也都好奇了,紛紛看著臺上,一看之下他們更弄不清楚了,因為臺上那人正津津有味地整理桌布。
搞什麼鬼啊?
他們見過有演員上場整理摺扇醒木的,但是從來沒見過還有人整理桌布的,而且還整理的這麼投入,這是什麼路子啊?不會是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吧?
觀眾好奇之下居然都安靜下來了。
評審團的評委也都皺著眉頭看著臺上那人,他們也鬧不清啊,這貨幹嘛呢,整理一下就得了,這人怎麼還上癮了呢。
要不要這麼慢性子?
古老師也很意外,但是越瞧他越看不懂臺上那人,剛剛何向東出場的時候的範兒是很讓古老師有些側目的,可是這人怎麼上臺就沒言語了呢,這倒是怪事了,可是瞧人家這麼淡定也不像是緊張啊。
白闊山老爺子臉上倒是露出了笑意,嘴裡輕聲唸叨了一句:“倒是個機靈的小子。”
聽到白闊山老爺子說話了,古老師也好奇問道:“老爺子,臺上那人什麼路子啊?怎麼不說話呢?”
白闊山呵呵一笑,道:“你看後面。”
古老師往後一瞧,發現後面觀眾都在看著臺上的何向東,倒是也有幾個交頭接耳的,但目光一直是放在臺上那位演員身上的,可見他們談論的話題就是在說臺上那人。
可是剛才這些人不都是都在聊傅盛的嘛,現在注意力怎麼這麼快就轉移了。臺上那演員可是連一句話都沒說啊,這……
古老師再看何向東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後座傅盛露出了不出所料神情,何向東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那他可真的是要大失所望了。
杜嶽峰依然沉浸在患得患失之中,也沒有管臺上的何向東。只是坐在他身邊的陶師叔卻在狐疑地看著臺上的何向東。
整理了好半天之後的何向東終於停下了動作,抬頭看了一眼現場的觀眾,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何向東心裡就安定多了,他對著觀眾笑了一下,說道:“剛才肯定很多人都在納悶為什麼我一上場不說書就光整理桌子是吧?”
“嗯。”觀眾齊齊應了一聲。
一法通萬法通,說相聲需要臺上臺下交朋友,說書也同樣如此,開場前的三兩句話就得讓觀眾喜歡上你,願意聽你說才行。
何向東尷尬一笑:“其實我就是一個清潔工,說書那演員上廁所去了,我們領導讓我頂一下場。”
“噗。”這話一出來,全場瞬間笑噴,他們是說這人怎麼那麼像清潔工呢。
評審團的大腕兒們也愣了,他們更搞不清楚了,這人到底是幹嘛的。
連自我哀傷的杜嶽峰也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