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歲了,小前半生也就這樣過去了,他的前半生都是跟相聲相關的。
何向東是個孤兒,在他腦海裡面對幼時僅存的記憶就是人販子控制著他們這些小孩出去乞討,只有要來錢才能吃上飯,沒錢就得捱打。
何向東從小就很聰明,兩三歲時候就懂的去央求街上路人多給他一點錢,而且他也會說好聽的話,所以每次他都比別的孩子要的多,人販子也經常獎勵他一點好吃的。
可是他也見過有那些個木訥的孩子根本不懂得要錢,那些人販子可不會就這樣放過這些孩子,這些人可都是沒人性的啊,幼時的何向東就親眼看到過好多孩子被那些人販子卸下胳膊腿,把他們弄成畸形再讓他們去賣慘乞討。
所以幼時的何向東那幾年一直處在恐懼當中,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著,生怕一醒來手腳就沒了。
一直到後來他在街上遇見了一個粗布麻衣的老頭子,這老頭兒樣子不好看,但是卻讓何向東感覺很舒服,不自覺就跟他親近起來了。
老頭兒也見這要飯的孩子很機靈就跟他聊了起來,何向東也非常信任他,就這樣,說完他的故事之後。老頭兒長嘆一聲,說了一聲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那麼多人,但是遇上就是緣,能搭救一個是一個。
就這樣,何向東跟著老頭走了,脫離了那個可怕的魔窟。
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何向東還能非常清晰地那個涼風習習的秋天,老頭兒牽著他的手走在落日的餘暉前,他們的背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那是何向東第一次見到老頭兒,也是第一次去到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地方,可他心中卻沒有半點驚慌……
在那之後,何向東多了一個師父,也多了一門需要學習的藝術。
何向東時常捫心自問,自己到底有多愛相聲,可他內心卻沒有答案,甚至很多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相聲。
但他很清楚如果讓他再也不能說相聲,那他會發瘋的,這麼多年的經歷,讓何向東已經把相聲當做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
別人說相聲可能是為了掙錢,可能是為了揚名,但何向東不一樣,相聲就是他生命裡的一部分,相聲就是他的命。
所以他才能寧願自己餓著肚子也要經營向文社,寧願和那些人打的頭破血流也不肯後退,因為他是為了他的命。
對相聲,他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了,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今晚出了這檔子事情,何向東覺得自己應該是要說點什麼了,說點心裡面早就有了的話。
攢底開始。
何向東和張文海兩人出場,已經是半夜了,全場觀眾還是掀起了歡呼聲,其實在很多向文社的老觀眾眼裡面何向東和張文海才是一對搭檔,薛果只是個後來者。
只是張先生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他也發揚風格不跟年輕人掙,有什麼宣傳的機會他都讓給了薛果他們了,所以現在好些向文社的新觀眾都只是僅僅知道有張文海這個人罷了,還真沒怎麼聽過他的相聲。
上了臺,張先生站在桌子裡面,面露微笑,身材清瘦,架著眼鏡的他顯得很文氣。
何向東就胖胖的了,長得也不高,整個人就跟一個小胖墩似得,不過看上去很有喜感。
兩人剛在臺上站好了,臺下就有好多觀眾送禮物,送花的,送各種小禮物的,都有,很熱鬧。
張先生在桌子裡面整理手絹摺扇這些東西,何向東過去接禮物,觀眾送禮物一般都是逗哏的過去接一下,當然如果指名道姓送給捧哏演員,捧哏也是要過去的。
自然也是有給張先生送禮物的,張先生笑了一下,也就過去接了,再等回來的時候,舞臺前面都堆滿禮物了。
何向東擦擦腦門子上的汗,說道:“感謝朋友們的熱情,你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