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說的難聽一點,相聲已經半死不活了,我們對它的前景都不看好。”
何向東也沒有過多思考,反而有些釋然的一笑,道:“我相信相聲沒死,只是暫時低谷,我相信它會好起來的。另外……”他微微一頓,露出堅定又淒涼的神色,緩緩道:“如果相聲死了,那麼我為它守墳。”
薛果心頭一震,震驚地看著何向東,為相聲守墳,這得是有多愛相聲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何向東看著薛果,說道:“行了,咱就在這分別吧,和你搭檔說相聲是真痛快啊,有緣再會吧,再見。”
說罷,何向東也不等薛果答話,他便灑脫地離開了。相聲裡面找搭檔比找老婆更難,生活是用來將就的,藝術卻不是,都說三分逗七分捧,沒有一個好捧哏演員,相聲效果根本出不來,更別提成名立腕了,逗哏演員的成名都是站在捧哏演員的肩膀上的。
儘管他和薛果只是搭檔說了一場相聲,還是在一家小小的麵館裡面,但是他知道這個人非常配自己,就像一見鍾情似的,只是可惜啊,人家是在鐵路文工團裡面的,是吃公家飯的,自己卻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找好,前途渺茫,下一頓飯都不知道在哪兒吃,又怎麼好意思開口,只能是先走了。
唉,真是可惜啊。
薛果看著何向東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多了很多敬佩的神情,說了這麼些年相聲,今天這一場又何嘗不是自己說的最痛快的一場呢,他又拿出一根菸,點著了,只抽了一口,他就用冒著白煙的嘴大聲喊道:“有機會一起喝酒啊。”
何向東也沒有回身,就是揹著舉起右手用力揮了幾下。
薛果把那根只抽了一口的煙狠狠砸進路上的水坑裡面,一腳踩上去,然後憤憤離開。
……
再回到他在大興租的房子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剛一開啟房門,他就傻眼了,一個模樣俏麗的女孩子就坐在他的床上,正斜著眼睛看他。
也不是別人,就是田佳妮。
田佳妮打扮很簡單,不施粉黛,總是素面朝天的,但是面板就是那麼好,她上身穿一件白襯衫,下身一條黑褲子,看起來很精神幹練,也有可能是從哪兒開會剛回來。
何向東臉色立馬就尷尬起來了。
田佳妮看著何向東沒好氣道:“你再躲?找你好幾次了都不見人,死哪兒去了?”
何向東很尷尬道:“也沒有躲啊,可能是不湊巧,沒碰上吧,還有啊,你是怎麼進來的啊?”
田佳妮皺起秀氣的小鼻子,說話很衝:“你管我怎麼進來的啊?”
說到這個她就來氣,她知道何向東在躲她,在家的時候肯定不會應聲的,在外面回家的時候要是瞧見了她來,這人肯定躲得遠遠不會進來的。
所以她是打算進到房裡來個守株待兔,但是她跟房東好說歹說人家就是不給她開門,不放她進來,被逼的沒轍了,她想起了小時候的戲言,她跟房東說她是何向東的童養媳。
鬼知道那房東居然很痛快就給她開門了,還一直跟她說他早就看出她是鄉下來的,早就看出來她土裡土氣的。房東在家旁邊也種了菜,還一直跟她討論種菜施肥的問題,氣的田佳妮差點沒弄死這個死老頭。
面對田佳妮的怒氣,何向東也只是尷尬一笑。他的確是在躲著田佳妮,有那麼一句話,在你落魄的時候家是永遠的港灣。但是對於好面子的男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句扯淡到不能再扯的話了。
你落魄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回到家裡的,更不想讓你親近的人知道你的情況,要麼就是欺騙他們,騙不了的只能是躲避了。這不是自卑的問題,而是不願意看見親近的人失望或者是同情的眼神罷了。
“妮兒,你喝水。”何向東開始招待客人了:“哦,對了,我這裡沒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