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公司一干就是好幾年,發生了一件事,令韓為聖甚是憤慨,企業抵賬要來一戶郊區的房子,他找到一把手霍玉山,懇求把那戶房子分給他,他現在沒房,還租房子住,按理企業是有權處理的。 不料經理霍玉山提出一戶房子由中間隔開,分給兩個人,而且還讓每個人再拿兩千塊錢。總共抵賬七千塊錢的房子,要分給兩人,還要個人出錢,韓為聖當然不會同意了。 他態度明確地說,如果給他一個人,他認拿兩千,以後不再跟企業要房子。霍玉山沒有答覆他,說班子要研究研究再定。 一個月過去了,韓為聖一天找到霍玉山說那個房子的事,哪知霍玉山稱企業又頂賬出去了,一般情況,抵賬都多抵,常規這樣操作無可非議,畢竟企業可以多攤一塊費用,他也不能再想不開。 分公司的宋會計是韓為聖的鄰居,一天他問到房子抵賬出去的事,她回話說,房子還在賬上,根本不存在抵出去的事。 凡事講在明處,不能陽奉陰違,尤其是當領導的人,韓為聖尋思道,他幹嘛要撒謊呢?不給就不給唄,不行就往規定上推,說總公司已不允許福利分房了,一切不都結了嘛。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韓為聖有被愚弄的感覺,他是非常在意誠信的,之前幾年總公司有意調他進機關有好幾次機會,都被霍玉山給回絕了,那麼既然你重視一個人,就要用心去呵護他,何況韓為聖確實沒房子住,還一直租房子,幾千塊錢解決一個人的實際困難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他居然騙了他。 心結已經積下,而支部書記熊君義和霍玉山 原都是機關的老人,他們也是好哥們,在企業商議一些事情時,霍玉山對熊君義的坦率進言十分反感,結果二人變得勢不兩立了。 為此熊君義要去燕京,他弟弟在那兒開了一家東北餃子館,韓為聖知道後也要去,於是就給霍玉山留了一個紙條,隨熊君義一同坐上了去燕京的火車。 走時穿的是毛褲,到了燕京,那兒的天氣達到二十幾度,瞬間讓韓為聖大汗淋漓,再看當地的人穿短袖,女人著裙子,有的男子居然還穿了大褲衩子,這下由裡到外有熱得窒息的感覺。 到了飯店,廚師做了幾個菜算是給老闆的哥哥和韓為聖接風了,飯間還喝了酒。之後伙食就令韓為聖不能接受了,為什麼呢? 對於一個從未在餐飲業從業的人,對這種現象是不可理解的,但確實是存在的,那就是飯店員工的伙食基本都是吃顧客的剩餐,菜是折籮,主食卻是各種水餃。 這能吃嗎?韓為聖不能抱怨,也不能質疑,他看到熊君義都跟他們吃一樣的剩飯剩菜,那他還有什麼特殊的? 不吃就得餓著,硬著頭皮吃吧,不過每餐後韓為聖都會喝半杯醋,就當是殺菌了。有個店員問他,你不嫌乎酸嗎? 他淡定地說,我喜歡喝醋。習慣成自然,天天如此,也就見怪不怪了,不過吃飯是跟吃藥差不多,難以下嚥。 到了飯店,他的差事是上菜,也就是飯店的採買員,早晨去早市上菜,平時缺什麼去採購什麼,一般都是有儲存的,除非顧客要的東西飯店沒有,他就不得不單跑一趟。 人有享不了的福,卻沒有遭不了的罪,入鄉隨俗,一個月後,韓為聖適應了飯店裡的生活,晚上睡覺時是沒有床的,把靠背椅對著擺成床樣,鋪上褥子就在上面睡。而且睡覺時不敢亂動,否則就會從兩個椅子的對縫中間掉到地上。 因為不願意吃剩飯,韓為聖每天在出去採購時會補餐一個茴香餡包子或是毛蛋,總之他不會讓肚子餓著,唯一不同的是,加餐這塊是要自費的。包子和毛蛋都是五毛錢一個,一個月下來,也不過二十幾塊。 因為寂寞,吸菸成了韓為聖一個解脫,他會買一種叫迎春牌子的煙,幾天一盒,要是與人分享,抽的就快些,不過飯店裡同事都是互相分煙抽的,菸酒不分家嘛。 儘管在飯店的生活條件很差,大家也都不怨言,先來的服務員,有的住在雅間,有的住在面案間,再就是與韓為聖相同住在椅子上,不過飯店的小年輕的男男女女,他們都是結伴的情侶,晚上是住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