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原先免不了有些功利之心,此刻卻是真心誠意。
朱沅這樣平靜的神態,多少也安撫了謙霞縣主。
但她仍是羞憤難抑!貌美如花,身份貴重,是除兩位公主外最有份量的宗室女。其實就連皇上,面對著她時也比對自家的兩位公主還要和藹。
然而天公硬要在這白壁上留下一點瑕疵,令她不得與人親近,只能落寞的站在遠處。
濃厚的薰香,其實連她自己都承受不住。
幼時有個遠親家的女孩兒面色古怪的看著她,皺著鼻子說:“這是什麼味道?”
自此後她從不讓人靠近她三步以內,出門必然滿身防備。
朱沅平靜的走近了她,她以為自己有了第一個好友,卻沒料到朱沅敢當面揭穿!
謙霞縣主攥著絲帕,偏著頭不去看朱沅。
這種事情,並非勸慰可解,說得越多,她越是難堪,唯有令她自己逐漸平復了。
朱沅蓋上了匣子,下了炕行禮告辭:“……縣主,朱沅先行告退,縣主但有吩咐,再使人來喚。”
謙霞縣主沒有出聲。
朱沅輕聲道:“朱沅也並非輕狂之人,縣主還請一試。”
屋子裡靜悄悄的,謙霞縣主的纖指輕輕的撫上了瓷匣,冰涼的觸感。空氣中還殘餘著方才洩漏的那一抹異香,即便周遭全是香料,這香味也頑固的不肯被淹沒。
她自小到大,不知用了多少藥,抹了多少膏。她朱沅不過看了幾本醫書,怎麼就敢獻上藥來?!
謙霞氣惱的將匣子往旁邊一推,待推到了桌邊,眼看著就要跌下地了,她又停了手。
朱沅不是個張狂的人,也不是個愚蠢的人,這樣挑破了必然會惹惱她的事兒,她為何會做?
謙霞想起朱沅的那一句“看破莫說破”,是呀,她懂這個理兒,還執意這樣做……
***
朱沅回家的時候,朱泖已經回來了。
她一改往日裡面對朱沅的心虛氣短,笑盈盈的喚了一聲:“姐姐!”
朱沅也笑著頷首:“妹妹今日有喜事?”
朱泖抿了嘴笑,又意有所指的道:“姐姐待會就知道了。”
朱沅只作沒有聽出異樣。
兩姐妹竟少見的攜手往上房去,柳氏一眼看見,心裡高興:“就是這樣親親熱熱的才好。”
朱泖嬌笑著吐了吐舌頭:“看娘說的,牙齒舌頭還會磕著呢,就不興女兒和姐姐拌兩句嘴了?”
柳氏高興得直點頭。
朱泖眼珠一轉道:“今日爹爹難得休沐,女兒倒有個主意,不如就趁機賀一賀姐姐,讓兩位姨娘並灃哥兒都來前頭用飯,慶賀咱們家出了位女官!”
柳氏有些恍然,心道這孩子真是大了,嫡親的姊妹,也會因著姐姐有了好處,在利字上邊低了頭。但無論如何,姊妹和睦總是好的,這麼和睦下去,沅兒三年後從宮中出來,誰還記得前頭那一些半點的拌嘴了?
因而柳氏笑著道:“是我糊塗了,竟忘了這般喜事正該賀一賀!”
朱沅便推脫:“也不知到底能不能選上了,早早的歡喜了倒不好。”
朱泖便挽住她的手搖了搖:“姐姐,你比誰不如呢?怎會選不上,切莫自謙了,妹妹還指望姐姐帶契!”
朱沅有些無奈的看她一眼,沒有再說。
朱泖看了看天色:“這般時辰了,也不知灶上來不來得及備上一桌。”
柳氏道:“這有什麼難的,讓兩邊灶頭一齊準備便罷。”
朱家內院一個灶房用半堵牆隔開,一邊專燒主子的飯菜,另一邊燒姨娘丫環的飯菜,外院又是另外對付的了。
朱沅看著朱泖湧出喜意的雙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