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大刑天該能激出妖炁驅散白霧,既然不能靠牛精旗護身,可不能隨便出手。
眾人胡猜時,那六名刑天突然毫無預警地點地前衝,高速騰掠過數十公尺,在離城十餘公尺遠處,從空中連續揮動巨斧,一道道強大妖炁瞬間脫斧而出,直轟城牆,每一斧都深陷入牆,炸開大片泥塊,只聽轟隆隆連響,各處城牆不但往內崩入,還從上而下裂碎,那一道道近一公尺深的裂口,交錯影響,崩出一排好大的凹陷。
六名刑天只一瞬間就揮完斧頭,落地即點地急退,倏然又退回了百餘公尺外,穩穩站在隊伍之前。
這是怎麼回事?城內所有人都驚呆了,一時誰也說不出話來。
沈洛年畢竟感應得清楚,他已經瞭解,對方借高速接近減緩妖炁散失的比率,趁體內仍存有妖炁馬上全力轟擊,那剎那的威力,就彷彿虯龍飛天攻擊一般,以他們的強大妖炁,這以壓縮土堆成的城牆,自然抵擋不住。
沈洛年想了想說:“城牆快不行了,就算我下去,也只能守住一個地方……不過他們怎不合力突破?一下就可以轟出一個缺口。”
賴一心也正思索著,他沉吟說:“他們若只開啟一個小缺口,和爬入城牆的意思差不多,想讓鑿齒入城還具有戰力,就得開好幾個夠寬的大口……他們還是怕你攔阻,所以分六面同時破城。”
“大刑天站在那兒,部隊出城也打不過……沒法守了。”黃宗儒目光一凝說:“宗長,要不要先分派斷後部隊?”
終於到了這一刻嗎?下令逃跑嗎?一般人民都不管了嗎?葉瑋珊心中一片茫然,四面望了望,她望著下方的萬餘名槍隊、望向正協助搬運息壤磚的城內居民,再將目光掃過城內大片堪稱粗陋的房宅,那兒還有幾十萬躲在家中祈禱的老弱婦孺,把他們都扔下嗎?
“他們……”葉瑋珊遲疑地說:“一定沒想到,我們會放棄他們。”
沈洛年感受著葉瑋珊的情緒,又順著葉瑋珊的目光,望向下方的人們。他心裡有數,葉瑋珊理智上知道現在應該撤退,但這命令一下,就等於放棄了滿城人民的性命,她就算想說,卻也說不出口。
等會兒自己可得先閃遠些,這種純粹屠殺的場景,看多了說不定腦袋又會故障,到時候衝下去送死可吃虧了。
這時率領著部分轉仙部隊的呂緣海、狄靜等十餘人,從下方奔了上來,對葉瑋珊說:“會長?你還在等什麼?已經沒辦法了啊!此時正是下令轉仙部隊往城東走的時機。”
瑪蓮、吳配睿等人似乎也耐不住,跟著跑了上來,他們擠入人堆,瑪蓮哇哇叫說:“怎麼突然不下命令?城牆快破了!大家都在等耶。”
就在這時,那六名刑天已引入足夠妖炁,又是一個騰身往前,轟隆隆一陣巨響,城牆又崩了一公尺深,眼看刑天再出手幾次,這花了不知多少人心血蓋起來的城牆,恐怕就要出現六個大洞,到那時,鑿齒就會大舉衝入歲安城,就算這時不衝,說不定六個洞轉眼就變成十二或十八個洞,那時也是非衝不可。
“會長?”呂緣海忍不住說:“若你還下不了決心,我得率總門部隊離開了。”
“離開?跑哪兒去?”瑪蓮還沒進入狀況,想想才突然明白,她詫異地說:“咦!我們打不過了嗎?宗長?”
葉瑋珊深吸一口氣說:“準備從城東撤退。”
“撤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在一旁的張士科,忍不住怒聲說:“一般人怎麼辦?他們怎麼撤得出去?”
“你兇什麼!”瑪蓮瞪眼說:“有辦法就說啊!批評誰不會?”
張士科一怔,長嘆一口氣說:“當初為什麼要趕走虯龍?這幾十萬人民……實在太可憐了。”
葉瑋珊眼眶微紅,咬著牙說:“這件事由我負全責,白宗會領引仙部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