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能破土而出,退蛻展翅,盡情地向她表露那無人能比、宛如傾洩星河般的浩然愛意。”
但沈洛年聽著聽著,倒覺得有點好笑了,無論如何,這傢伙不像是要來打架的,不過想聽懂他說話,還真有點辛苦……沈洛年仔細想了想,這傢伙的意思似乎是他還愛著安荑?沈洛年這才說:“所以……你到底來找我幹嘛?”
“首先當然是致謝。”梁乃均說:“無論你用了什麼方法,七年來,你是第一個讓她懂情之人,這真是讓人扼腕又讓人欣喜的成長啊……讓人悲痛的是,只因為我的膽怯與不忍,終於沒法參與她這段美麗如羽化般的歷程。”說到這兒,梁乃均又露出了傷痛的表情,不勝唏噓。
這算是道謝嗎?沈洛年遲疑了一下才說:“不……不用客氣?然後呢?”
“她既然做好了準備,我也可以恣意而行。”梁乃均望向沈洛年說:“你我同在軍旅、本為袍澤,可嘆竟情場成敵,在此我正式宣告,從今而後,我將如繞海旋龜般,堅忍不拔、翻山越海,突破重重艱險,全力求得佳人芳心,希望我們能秉持君子風範,各盡所能,不要讓安荑感到困擾。”
會讓安荑感到困擾的就是你吧!沈洛年翻了翻白眼,才說:“所以你……是來宣戰的?”
“本來該是這樣的……”梁乃均嘆了一聲說:“但你犯了一個大錯,正如洪災潰堤,恐怕是無可挽回啊。”
“怎麼?”沈洛年莫名其妙地說:“我做了什麼?”
“你不該跑去山口鎮虛耗人生啊!”梁乃均沉痛地說:“安荑得知,必如臥冰之寒、肝裂之痛,你於心何忍?我又竟然無法阻止,實在讓人捶胸頓足,難掩傷情。”
“呃?”莫非早些時他跑去山口鎮堵人,倒是好心?
梁乃均接著說:“安荑曾說過,希望我永遠不要接近那罪惡之城……我如奉綸音,遵守至今,怎料今夜你卻縱馬山城,至今方歸,安荑若得知此事,必定會棄你而去,我雖不免暗自欣喜,卻想起她神傷之情,又不禁疼惜,這真讓人……”
“夠了、夠了!”聽廢話聽到這時候,沈洛年也差不多忍不下去了,這光頭想說的應該都說了吧?沈洛年當即打斷說:“輪我說了吧?”
梁乃均一怔,隨即點頭說:“請暢所欲言。”
沈洛年正要開口勸他放棄,但轉念一想,這人連說話都這副德性,想勸他改變念頭,不知道得花多少口舌;何況這人經過七年還這麼死心眼,自己說了大概也沒用,當下沉洛年也不想多說,只開口說:“總之隨便你,我要睡覺了,再見。”跟著把門關了起來。
也不知門外的梁乃均是何感受,總之他在門外又站了好片刻,終於轉身離開,沈洛年這才搖搖頭,褪下外衣休息,一面忍不住苦笑,剛剛和梁乃均沒說上幾分鐘,卻彷彿打了場仗一般疲累,這人說話有這種能耐,倒也是一門功夫了。
另一面,狄韻不知在何處換妥了輕便的軍用便服,她揹著放了數十萬元鈔票的揹包,回到司令部的女子宿舍,開啟虛掩的房門,屋內等候的安荑馬上站起說:“韻小姐。”
“還沒休息?我不是說你們可以先休息嗎?”狄韻關上門,放下揹包微笑說:“雪莉又出去玩嗎?”
“我叫她回來?”安荑問。
“不用。”狄韻拉開一旁衣櫃,沉吟說:“不過你在也好,我剛約好了要去魔法學校找叔叔,他在地下室,幫我駕車好嗎?這樣方便穿裙裝。”
“是,我這就去預備。”安荑一直都穿著軍裝,自然不用耽擱,轉身就往外走。
“對了,安荑。”狄韻頓了頓說:“這兩日應該沒什麼事,麻煩你教教沈凡駕車,他似乎不會。”
“是。”安荑前幾日才剛教過沈洛年騎馬,聽到他不會駕車,自然一點都不意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