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射的唐軍陣腳大亂,中箭倒地者比比皆是。
井闌上的魏軍弓兵雖然只有五百,但其作用不亞於在城牆底下增加了三千弓兵,配合腳下的六千多弓手,很快對城牆上的唐軍重新形成了壓制態勢。
雨點般的箭矢射的唐軍抬不起頭來,紛紛舉著盾牌遮擋,或者藉助女牆閃避,對於攻城的魏軍威脅大減,使得螻蟻一般的魏軍迅速抓住機會踩著雲梯向上攀登。
“用火箭射對方的戰車!”
審配一把推開擋在頭頂上的盾牌,不顧一切的點燃了一支火箭射向百丈之隔的井闌,“這是什麼武器?竟然如此了得!”
審配的射術還算不錯,火箭準確的落到對面一架井闌的頂部,只是想要引燃潮溼的木頭又豈是那麼容易,旋即被一名魏軍弓兵飛起一腳踢了下去。
“給我朝對面的木塔集射,全部用火箭!”
審配從身後親兵手裡接過一支火箭,將弓弦拉滿,用沙啞的嗓音大聲下令。
“倏”的一聲,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審配來不及躲閃,登時被射中右肩胛骨,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痛死我也!”
“保護太守,保護太守!”
唐軍一陣大亂,十餘名盾兵不顧一切的衝上去用盾牌擋住審配,保護著他向後撤退。
“放開我,我還能戰,誓要與平陸共存亡!”
審配掙扎著推開抬著自己計程車兵,抬起左手握住插在右肩上的羽箭,使出全力猛地一拔,伴隨著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登時血流如注,瞬間染紅了戰袍。
“幫我包紮,審配寧死不下戰場!”
審配咬著牙把帶血的羽箭交給身旁的一名弓兵,臉色蠟黃的道:“一定要珍惜每一支羽箭,用它射向魏寇,保衛城池!”
醫匠顫巍巍的幫審配包紮傷口,額頭上的汗珠比審配還要多一些,嘴裡囁嚅道:“太守大人你堅持住,馬上就包紮好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興奮的朝西一指,大喊一聲:“快看,西面有援兵正迅速趕來!”
城牆上的唐軍紛紛踮起腳尖朝西面眺望,只見塵土大起,遮天蔽日,看那煙塵怕是不下三四萬人,馬蹄聲隆隆作響,好似山谷轟鳴。
無數旌旗迎風招展,上面分別大書方、周、趙、張、馬、顏等篆字,一面一面在風中獵獵作響,聲勢浩大。
“呃……主公與周公瑾怎麼會從西部而來?”審配百思不得其解,旋即醒悟,“多半是張文遠或者顏良將軍使詐吧?但至少能夠鼓舞士氣,恐嚇魏軍,只要能多堅持一刻就有獲勝的希望!”
一百二十五 張八百的游擊戰
馬尾綁樹枝的確是最有效的虛張聲勢辦法,而且操作簡單技術含量低,簡直是弱勢軍隊嚇唬強敵的最佳計策。
得知十萬魏軍直撲平陸,鎮守池陽的張遼當機立斷,留下麴義率一萬兩千將士守關,自己帶了三千騎兵趕往平陸增援。
張遼知道晉軍很可能會和魏軍聯合行動,但池陽關矗立在山巒之間,地形險要,堪稱一夫當關萬夫難開。
就算十萬晉軍來犯,受制於地形,能同時投入進攻的兵力也只有兩三萬而已,憑池陽關上的一萬兩千將士,完全可以堅守半月,甚至更久。
而且透過這段時間的搭檔,張遼對麴義也有了更深的認識,雖然這傢伙毛病不少,譬如貪功、自大、倨傲,甚至有些目中無人。
但麴義的練兵能力卻是沒的說,也非常善於鼓舞士氣,這段時間他更是親手組建了一支八百人的弩兵營,專門訓練剋制騎兵的方法,展現出了極高的戰術素養,讓張遼驚歎不已。
“遼去平陸使用游擊戰術騷擾魏軍,緩解審配、紀靈的壓力,堅持到主公與公瑾率主力返回救援。池陽就拜託在麴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