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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可是……我還要去上烹飪課。”

“不要去了!我們留在家裡研究生物學。”

“可是……”

“為盼,難道你不想讓我愛你嗎?我等了好久才盼到這一刻,難道你忍心見我失望?”他眨著長睫毛,裝出怕極了她說“不”的樣子。

“可是……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才好。”牟為盼支支吾吾的說著,人已被抱至床沿,她以專注的眼神看著他。最後她拳握兩掌,雙眼一閉,以豁出去的語氣道:“好吧!我想做一個情婦的人是不該拒絕的。”

如果在這種見“獵”心喜的節骨眼上,還有任何情況能澆熄鄒懷魯的情慾的話,莫過於“情婦”這個字眼。他落寞的蹙起眉頭伸出食指,按住為盼的嘴,糾正她道:“你是唯一的,不會有其他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牟為盼回給他燦爛的一笑,溫馴地回應:“好,我是你唯一的情婦。”

“不,是愛人……”兼實習小妻子。末句話是在鄒懷魯的唇裡說的。輕啄過後,他紅著臉直起身子背轉過去,開始套上正式的衣服,一面叮嚀道:“快起來,你不是要去上烹飪課嗎?遲了可不好。”

牟為盼半抬起身子,吃了一驚,脫口就問:“你不是說要統一臥房,帶我上床嗎?”

他聞言低頭大聲咳一下,正要把襯衣塞進牛仔褲的動作也慢了半秒,他的長指抖著要扣上金屬銅釦,而最可惡的是,他褲檔的拉鍊好死不死竟在這時卡住了!

深呼吸三下後,他花了幾秒,再試了三次,才成功地關住石門水庫,接著籲口氣,迴轉過身面對她,看著她泰半透明的棉料親密地勾勒出她的曲線,便刻意拉長臉解釋:“臥房是可以統一,但是上床這回事嘛……我想再等些時候吧!最好是我們兩個都有心理準備的時候。”他不等為盼的反應,又急急地道:“就這麼說定了。我在客廳等你,別弄得太晚!”

牟為盼抓抓腦袋,目視向來從容自信的他竟也有落荒而逃的時候,有點迷糊了。

當我疲乏時,這不是我的靈魂,僅是我的身體。這句話用在鄒懷魯身上是一點也不假。 曾經也有這種靈魂出竅的經驗,但皆是斷斷續續、沒有連貫的殘夢。

第一次,是他七歲時,因氣喘發病昏迷時看到的;第二次,是甫回國被為盼砸傷腦袋時又看到了;第三次經驗發生在他和為盼走失時,而且以那次最為完整、恐怖。

他看到一個男人顛危地伏趴在馬上,被上千名武裝騎兵一團又一團的層層包圍住,彷佛就像一頭四足被繩子緊緊縛住的牛無力奔走,只有束手就擒,乖乖被萬箭穿心至死。數不清到底有幾道鮮血從那負傷的男人身上溢位,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沙地上,漸漸淹沒整個畫面……

他翻來覆去不成眠,雙手下意識地覆在身上直揮動的被單,被單在他的夢裡成了飄揚鼓動的旗海,一波接一波地驅散了悶熱,但是他全身還是燥熱得不得了。

轟天震地的電話鈴聲在熱氣飽和的室內乍響,教他不得不睜開一隻眼皮瞄了一下身旁矮櫃上的電話,強迫自己起身,這時他才瞭解為什麼會這麼熱。

因為他緊纏著為盼睡著了。他記得熄燈前,自己同她安分地和衣平躺在大床上時,還刻意和她保持一個人身的距離,翻過身側睡的。結果不知何時,他已不由自主地把她緊攬住,甚至夾著她睡著了。倒是反應遲鈍的為盼無動於衷,連一點困惑也沒有,還睡得跟條小豬似的。

鄒懷魯無奈地想捶擊心肝,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感慨,同時氣為盼該解風情時,不解風情;不該解風情時,偏又解風情。

他凝望她奶油般的肌膚在黯淡的月光下呈粉色光澤,趨前拂了一下枕在他左臂上熟睡的臉蛋後,遂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