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神類。此類方法源出老莊,從調心入手,以空虛心念、令契合於虛無之道為修習之要,有守道、守神、守一、心齋、定觀、澄心、觀心、坐忘、煉神還虛、煉神合道等名目。 此功法出於魏晉意的《西升經》,承老莊之說,貴養神而賦養形,闡述了以清靜自心、收心離境、冥思絕虛為要的“養神”、“守一”、“思道”、“守神”之道。該經《身心章》雲:“常以虛為身,亦以無為心,此兩者同謂之無身之身,無心之心,可謂守神”。“守神”原出《莊子_刻意》、《齋戒籙》等道書中還以《莊子》中的“心齋”為道教徒所修的齋法之一。
煉神一類功夫,本與佛教多所相通。南北朝以來,道教在源於老莊的守道、守神說的基礎上,吸收佛教天台止觀及禪宗禪法,形成一類佛、道融合的煉神之道。《洞玄靈寶定觀經》所說“定觀”,實即佛教“止觀”的改頭換面,泠虛子注云:“定者心定也,如地不動;觀者慧觀也,如天常照。定體無念,慧照無邊,定慧等修,故名定觀。”修習方法,以靜坐冥思為要,若覺念起,即時用內觀覺照之法遣除,“唯滅動心,不滅照心”,“不依一法而心常住”。攝念持心,須掌握法度,勿令太急而致報狂顛,心達寂定時,又須放任,寬急得所,方能漸入靜亦定、動亦定,“處喧無惡,涉事無惱”的“真定”,帽定而生智慧。唐代名道士司馬承禎的《坐忘論》所述“坐忘”之道,本出《莊子》,修習以“收心離境,住無所有,不著一物”為要,以達“內不覺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與道冥一,萬慮皆遣”的靜定之境為成就。入門分敬信、斷緣、收心、簡事、真觀、泰定、得道七步,調心防斷、任、放、縱四種偏執,既不可住有,又不可住空,“但心不著物,又得不動,此為真正定基”。這類“坐忘”法,可謂佛教止觀與老莊坐忘之道融合的產物。被全真道奉為重要經典的《清靜經》,則以“澄心遣欲”為宗,以內觀“心無其心”、外觀“形無其形”、遠觀“物無其物”為遣欲的訣要,以達“寂無所寂”的“重玄”境界。
唐代所出的《三論元旨》,依“重玄”哲學,分煉神入定的了階次為“攝心歸一”(安定)、“灰心忘一”(滅定)、“悟心真一”(泰定)三階。初以一念攝萬念,“內靜觀心,澄彼紛葩,歸乎寂泊”,若心念浮燥難收,用“放心遠觀”之法,縱心遠觀四方無極世界,至無可觀處,然後攝歸,從頭至足,觀身體虛假無常。又可心依氣息而觀,或“怡神而已,精照一源”,由此達寂定不動。次“忘心遣觀”,連寂定的心念也泯滅,使形同槁木,心若死灰,境智雙忘,謂之“灰心忘一”。次由忘一而達真一,心與道合,因忘而明,因明而達,“悟心真一”,達《莊子》所云“宇泰定則發天光”的最高境界。《坐忘論》等還把修習者心身隨功夫漸進而生的效應,總結為“五時七候”,五時,指心由動多靜少、靜少動多、動靜相半、靜多動少,漸次達一向純靜,有事無事,觸亦不動的“真定”。由此升入七候,身體漸生變化,由宿疾皆消、身輕心暢,進而返老還童、心悅神安,乃至“延壽千歲”,成為仙人、神人、至人。宋代以來,道教煉神之道進一步與禪宗之禪融合,提倡明心見性,被稱為內丹中的“上品丹法”、“最上一乘頓法”。 煉氣類。此類方法源出先秦的吐納食氣、行氣,以調製呼吸為主,有行氣、閉氣、胎息、吐納、服氣、食氣等名目。修**體分閉息、多入少出、服咽內元氣、服食外氣等法。 閉息,在《抱朴子_釋滯》稱“行炁”,法為從鼻中吸氣,然後閉而不呼,逐漸延長閉息時間,於閉息時默數數,從一數至一百二十,漸增至千。不可閉抑時,從口中微微吐氣出。氣之出入,皆須深細綿密,“不欲令己耳聞其出入之聲,黨齡充入多出少,以鴻毛著口鼻之上,吐炁而鴻毛不動為侯也。”《養性延命錄》亦述此法,謂行氣須於夜半子時至午時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