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讓你提前離開。”
老人轉身看向男子,對方有著一張乾枯若樹皮的皮囊,皸裂的手掌上佈滿傷痕,那雙眼睛混濁而木訥,沒有半點江湖高手的模樣。
“我再問你一遍,你可放下了。
我不管白蓮教內其它派系是如何作為的,但是我們直接隸屬於舵主,也同樣需要恪守最為嚴苛的律令,若你離開這裡之後再想要回來複仇,亦或者再次遇到仇人時沒有命令就行殺戮之事,我會直接將你就地正法。”
“放下了,不放下又能如何,我可以接觸到的人中沒有惡首,我現在都不知道惡首應該算是誰,我現在想要的是讓瑤瑤有個公道,而這公道可以用殺來得到嗎。
再者,我是個懦夫,對活生生的人,我下不去手。”
男人低著頭,任由雨水將自己打溼。
“護法,我一直有一個問題。”
“講。”
老人點點頭,再次將目光鎖定在那空蕩蕩的巢穴之中。
“我只是個沒用的鞋匠,已經是而立之年再練武功也沒有什麼進步了,我的膽子您也知道,不敢殺人,您為什麼選我。”
“誰說我白蓮教就非要是打打殺殺的武者了,各個地方的節點,秘密莊園中的幹事不都要人的嗎,你的用處可大著呢,別妄自菲薄。”
老人笑了笑,隨後自旁邊取了一隻破破爛爛的傘,撐開後消失在了雨中,只留下男人獨自坐在屋簷之下,等待著來人將他接走。
百草堂內,菖蒲才回來沒多久,徐牧就將店鋪和後面那個在他看來愚鈍至極的弟子一起丟下,出去快活去了。
黃柏去錢莊送錢去了,就留下菖蒲一人在這裡,微涼的雨催人入眠,只是就在菖蒲點著頭將要赴周公之約時,一道人影悄無聲息來到了櫃檯之前。
“嘮叨。”
菖蒲被突入店內的絲絲涼氣驚醒,一抬頭就看到一位踩著草鞋,身上穿著件有些褪色袍子的老人站在了櫃檯前三步的距離。
老人臉上帶著笑,後面則是有一串不明顯的水漬。
“看病。”
“是,帶的錢不太夠,聽說這裡免錢。”
“不算免,劃個白賬就好。”
菖蒲將軟墊自自己手掌下拉出來,翻了個面後放在了檯面上,示意老人將手放上來。
“菖蒲將手一搭,隨後眼睛就一跳,老人一直在觀察著菖蒲的表情,雖然對方那絲驚訝轉瞬間就被壓了下去,但他還是撲捉到了。
“鄙人白蓮教護法,羅宇,小大夫看來是看過白額虎先生了,先生走前留了暗號,讓我等將白蓮教功法傳於小大夫。”
“我沒得罪你們吧。”
菖蒲咬了咬嘴唇,雖然他確實想要人類的功法,但是不想要以這個方式得到。
“何出此言。”
老人依然笑著,只是在菖蒲還未抽開手之前就瞬間翻腕,將少年的手腕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