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的財政狀況。
早在七年戰爭以前,路易十五便因為無度支出而令王室變得十分拮据,拮据得令法蘭西公主到了年老『色』衰的年紀都無法出閣。在連國王的女兒都愁嫁的財政狀況下,王室根本沒有多餘的支出來修繕整座宮廷。巨大的凡爾賽宮,在這個時候非但無法像路易十四那時那樣宣揚王室的威嚴,反而成為了王室的負擔。因為無法像路易十四那樣,將王宮的每一間大廳都保持在隨時都能使用的狀況下,因此,便需要一間能夠起到多用途的大廳來保持王室的威嚴。
鏡廳是凡爾賽宮中最為金碧輝煌,也是維護保養費用最為昂貴的一間大廳,但是,相比起同時保養修繕二至三間大廳,僅僅只在鏡廳上花費費用,這對於王室其實是一種最好的省錢方法。
當路易進入鏡廳的時候,先是一陣長號聲響起,然後再是站在大門旁的侍從喊話——“王儲殿下到”,最後,所有的人都將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
這幾年訓練出來的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在這個時候起到了作用。縱然他的心裡有些緊張,但是仍然能夠保持出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
在路易從大門口走到王座臺階下的這一段時間中,他感覺自己成為了鏡廳中唯一的閃光點。他發現自己之前根本就沒有必要去訂做那套現在被沙特爾公爵穿在身上的紅『色』禮服,不僅僅是因為當他看見沙特爾公爵穿著那套紅『色』禮服站在一群貴族中間時,效果並不好,完全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還因為他明白了一件事——貴族從來都不是依靠光鮮衣服吸引他人,王儲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閃光燈。
路易慢慢走上王座臺,臺上擺放著兩張座椅。其中一張擺在正中間,自椅背開始,便蓋著一塊紅『色』的棉布。這是國王的座椅。另一張座椅擺在右邊,要比國王座椅略小一個尺寸,這是我的座椅。
舞會上擺放座椅的規則,完全是按照現有的王室成員排名次序來定。如果國王和王后都健在,那麼這兩張座椅就分別是國王和王后的。如今王后已經不在,那麼原本屬於王后的位置,便由現在排名第二的我來代替。不過,雖然規則如此,但我僅僅是獲得一個座位而已,並非是地位上真的能夠和王后等同。
這也可以從座位擺放的位置來看。王后和國王的座位是相同的,而且完全是按照對等的形式來擺放,即沒有一個座位能夠單獨擺放在正中間。而不像是現在這種情況,國王的作為在正中間,路易的座位就像是一個跟隨在他後面的侍從或跟班。
路易面對著兩張座位,背對著眾貴族。在國王沒有到達之前,他就是這裡地位最高者,只有在他落座並給出示意後,他們才能繼續“喧譁”。
路易本想要直接坐下,他這個時候只需要斜跨一小步,便可以來到他的椅子前,但是,路易的內心突然出現了一個靈感。他意識到自己需要在國王沒有到來前先說些做些什麼,以顯示存在感,以及起到“我回來了”的宣示。
路易猛地轉過了身。
或許是因為舉動太過突然,所以在轉身後,前排的幾個貴族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前排的貴族並沒有多少,路易主要將注意力放在了兩個人的身上——奧爾良公爵和彭蒂耶夫公爵。這兩個人的年紀相仿,穿著打扮的風格也有些差不多。都戴著三角帽和假髮,穿著款式有些過時但卻仍然華麗的禮服。
奧爾良公爵的身旁,是他的兒子沙特爾公爵。路易看到了那套曾經屬於他的紅『色』禮服,它讓沙特爾公爵成了一隻“螃蟹”。這套衣服很合他,但就是因為太合身了,所以帶來的視覺觀感並不好。衣服全部都是大紅『色』,並沒有任何的雜『色』,看上去顯得十分單調,而且因為與他的體型太合適了,反而使得路易最初為了消去單調『色』彩而特意增大尺寸的用意也被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