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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憶昔

嵇無風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並沒有聽懂他的話:“你是在安慰我嗎?”

江朝歡看了他一眼,卻並未回答。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嵇無風終於將藏在心裡幾天的話問了出來。

雖然他敢肯定之前從未見過江朝歡,卻在酒館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江朝歡的身上彷彿有種吸引力,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卻又不敢接近。

江朝歡聞言怔忡了一瞬,眼底極快地掠過了一道寒光,卻轉而看向謝釅,“謝家的水龍吟冠絕天下,但在下知道,令尊謝大俠早已仙去,水龍吟想必多半是謝公子自己練就。”

看到謝釅神色一暗,他又說道:“聽說令尊的水龍吟在於宛若游龍之意,但謝公子端方自持,非隨性之人,又何必強求拘泥於先人之言。依在下看來,謝公子的水龍吟大開大合,重在剛強之氣。凜然不可犯,正是虎嘯龍吟之氣象。”

這一番話若是出自某個前輩名宿之口,倒是在諄諄教誨,或可一聽,但眼前之人分明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後生晚輩,師門家第名不見經傳,甚至兩人才剛剛認識幾天,卻對他的水龍吟毫不客氣地評頭論足。

只是謝釅本非驕矜之人,雖然覺得他有些無禮,卻還是仔細聽著,突然有一種茅塞頓開,醍醐灌頂之感。

他一向崇拜父親,對幼時父親的教導奉為圭臬,可父親早早故去,這些年僅憑母親傳授和自己悟解,沒有人告訴過他,他的水龍吟該是什麼樣子的。

一味追隨仿效父親,追求父親所言的游龍之意,他卻覺近來已有進境漸緩,桎梧掣肘之感。

“謝公子不是令尊,刀在你的手裡,你的水龍吟又落在何處?”

留下最後這句話,江朝歡未再多言,從屋頂躍下離開。

而謝釅的心中不斷地迴響那句“刀在你的手裡”,彷彿有一根棒子捅破了他十幾年的信念,卻讓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認識自己。

水龍吟的每一式在他腦海中回想,只是這次那裡不再是父親模糊的影子。刀,握在他的手中,浩氣貫日,凜然生威。

回到自己房中,江朝歡卻見顧襄坐在桌前喝茶,好像一直在等他。

“謝釅和嵇無風與你是什麼關係?”放下茶杯,顧襄冷冷地審視著他。

“這世上任何人,都與我無關。”

“在顧門,和朝夕相處之人都冷漠以對,今日,卻能與只認識幾日的無關之人把酒言歡?”顧襄句句緊逼。

她掌管監督顧門徒眾之責,可這個令她討厭的人從未有過行差踏錯。適才看到他反常的舉止,本應覺得開心,可她的心中卻有些奇怪的感覺,而迫不及待地只想來親口問他。

“我的所作所為,不勞二小姐操心。若是誤了任務,我自會向門主請罪。”依舊是冷漠的語氣,連一句解釋也沒有。

“你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嗎?還是你覺得我不敢將今日之事上報門主?”顧襄因他的無所謂更覺氣憤。

看著她臉上的怒氣,江朝歡卻譏諷地笑了起來:“監督門徒是顧掌御之責,請便。”

接著他走到門口,推開門,做出一副送客的架勢。顧襄狠狠剜了他一眼,起身走了出去,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我早晚要讓你笑不出來”。

此後幾日,謝釅愈加勤奮地練武,每當將水龍吟八式從頭到尾演過一次,便覺心中的體悟多了一分。桎梧了他十幾年的執念一朝打破,便如洞開心房,進境極快。

而嵇無風也破天荒地開始跟著謝釅習武。他自稱內力微薄,刀劍一類又難以速成,便跟著嵇盈風學輕功,至少有個逃命自保之力。

只是溯雪迴風這絕妙的輕功被他使出來,卻如狗熊奔逃,便是躍過一塊不過三尺高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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