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子嗣的事,將他的生活擾亂,為了一個他並不愛的女人肚子裡所懷的孩子,他就必須殺了于晴碧。
沁寒心感覺到心裡一陣苦澀,若沒有這件愚蠢的事情,想必于晴碧今夜還在他的懷裡與他談天說地,不時咯咯亂笑吧?自己可能還在撫摩他嬌悄的紅唇,與他激|情的歡愛著。
沁寒心痛苦的緊閉雙眼,處斬于晴碧的事已不能再拖,再拖下去群臣的反應以會更大;身為鬼界之尊,他怎能為了一己私情而段送了國紀綱律?
他愛于晴碧,那是個人感情,而國家的紀律永遠必須優先於私人感情,否則他就不配當鬼帝之尊。
他提起筆來,緩緩的吸口長氣,直到胸口的鬱悶之感稍解,他便急速的寫下幾個字。寫完之後,他幾乎沒有勇氣重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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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喚來侍者,知道若是現在沒將這旨令送出,也許他永遠不可能有勇氣這麼做了。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出內心的掙扎:「明日午時,立刻處斬放火燒宮的于晴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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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晴碧病了。
沁寒心遠遠就聽到水牢裡有咳嗽的聲音傳來,掌燈的侍者一直在前面帶著路,到了離水牢不遠的地方。
他冷冷的道:「你們全都下去。」
侍者,獄卒不敢多言的立刻退下。
于晴碧的咳嗽聲越來越響,已經近東了,這麼冷的天氣關在水牢裡,于晴碧的身子骨又如此單薄,怎麼能承受得了?若是他還在宮裡,就不用受這種折磨了。
一想到是自己把于晴碧逼到水牢裡來的,他就一陣心痛。他為了子嗣的事,把心愛的人給逼出宮外,而後蕭妃受孕,才會發生今日的局面。
一走進水牢,沁寒心的情緒波動得更厲害。
于晴碧躺在骯髒的地上,背對著牢門,身體因為怕冷捲縮成一團,仍斷斷續續的咳著,細瘦的肩膀似乎更加瘦得見骨。他原來似乎是沒有這麼瘦的。
「碧,我來看你了。」
沁寒心喉嚨乾澀,說出來的話很快消失在空氣裡。
于晴碧身子一顫,然後又恢復輕咳,但他沒有回頭,連回話也沒有。依然蜷著身子,像根本沒聽到沁寒心的呼喚。
走進水牢內,沁寒心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於晴碧單薄的身子上:「你著寒了嗎?碧!」
于晴碧將沁寒心蓋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抽起,捲成一團丟到牆角,表示他決不要沁寒心一絲一毫的憐憫。
沁寒心對他的無禮也不生氣,他輕輕撫摩著于晴碧的黑髮,孤單寂寞的輕聲吐露他的喜慶:「碧,我非常的想你,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于晴碧終於開口了,他諷刺的細聲道:「我怎敢生帝尊的氣?瞧瞧我上一次生他的氣,就落到這樣可憐的地步,我再生他一次氣,他不就要把我處斬了?」
說到處斬,沁寒心一僵,但他低了身子,竟也不怕地上骯髒的躺下來,把背對自己的于晴碧抱在懷裡,讓自己的體溫熱著他。他附在於晴碧耳邊溫柔的低語:
「我愛你。我們認識幾個月了,還沒滿一年呢!你那時出現在後宮的水上回廊時,就那麼可愛,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你的感覺呢!」
于晴碧的怒意減低了許多,他低聲的笑了起來,只是笑意裡帶著悽苦。
「帝尊,你今夜對我這麼溫柔,想必是明日就要處斬我了吧!否則你怎麼會來見我?」
沁寒心無話可說,只能將於晴碧緊緊的環在胸膛裡,像是這一輩子再也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身邊似地。
「碧,我愛你,我再也不可能這般愛上別人。是你教我會笑,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