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是說因為丈夫出軌而分手呢,還是說因為自己行為不端。好像兩樣都是事實,但又好像兩樣都不是。
正躊躇間,煩死人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池澄說:“趙旬旬,同事聚會也算公司集體活動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
這次旬旬懶得和他多費口舌,直接結束通話,哪怕她想象得出池澄惱恨的樣子。
“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多原因,在一起之後覺得感情不和,還不如散了好。”她對張於誠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希望再找一個什麼樣的伴侶?”
“讓我覺得安全的,不用為明天提醒吊膽地就行了。”
她說完,自己又出了會神,其實曾經的謝憑寧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我理解,聽說你家裡還有個母親,繼父剛去世對吧?”
“是的,我……對不起。”她被那陣鈴聲折磨得快要發瘋,迫於身旁有人不便發作,忍耐著對電話那端的人說:“我現在真的沒空!”
“陳舟醉得一塌糊塗,差點沒吐我身上,你趕快過來,要不誰送她回家?”
“難道那裡已經沒有別人?”
池澄不耐地說道:“女的沒一個她看得順眼的,男的怕被她佔了便宜,你不知道她喝了酒有多可怕。我跟她說了你會過來,她才放心到廁所裡去吐,不來的話明天到了辦公室你自己看著辦。”
“看來你今晚上真的很忙。”張於誠笑著說道。
旬旬氣惱地看著已成忙音的手機,頹然對他說:“實在抱歉,我同事喝多了,不如改天再品嚐你朋友的好茶。”
張於誠見狀也沒說什麼,執意不肯讓她中途下車,問了地點,便掉頭將她送去同事聚會的地點。
到得那家娛樂城正門,旬旬剛推開車門,來不及對張於誠表示感謝,就已看到滿臉鬱悶地等在門口的那個人。
池澄走近,彎下腰看著車裡的人。“喲,難怪說有事,車不錯。”他還不認生地朝駕駛座上的張於誠打了個招呼,看著旬旬走下車來,嘴裡嘖嘖有聲:“瞧你,費不費心思就是不一樣,明明可以是小紅帽,為什麼非得用狼外婆那一面來面對我?”
旬旬對張於誠說:“謝謝了,再見,開車小心點。”
她說完,張於誠也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車卻沒有發動,原來池澄的手還有意無意地擱在副駕駛座敞開的車窗上。
“別那麼小氣,連介紹一下都不肯?”他對靜觀其變的張於誠笑著說道:“我們小趙在公司裡可是很受歡迎的,待會孫經理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失落。”
旬旬恨不得張於誠收起他的風度,直接將車開走,順便給這不識好歹的人吃點苦頭。
“你說是不是呀,小趙?”
哪怕在這個時候,旬旬仍然為“小趙”這個稱呼感到如骾在喉。她冷著臉提醒他:“我們正常人在別人的姓前加個‘小’字,一般得是 對方比你年紀小,你早生幾年的話叫我小趙就合適了。”
池澄大言不慚道:“在我這裡,‘大小’和年齡沒多大關係,而是和職位掛鉤,你是我的下屬,那我叫你小趙就一點都不過分。”
“好吧,池總,你現在還有什麼吩咐?”
“你別不服氣,是你說要和我保持最普通的上下級同事關係的。”他再次彎腰對車裡的人說:“你別介意,我和她真的已經沒什麼了,現在我的副手孫先生才是對她感興趣的那個人。”
旬旬鐵青著臉,她還真不知道他單憑一張嘴能把事情攪得有多亂。
張於誠不置可否地挑高了眉。
“哎呀。”池澄回頭面對旬旬,臉上堆起了歉疚之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難道你還沒告訴他你是為什麼離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