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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旬旬重重將他的手從別人的車上扳了下來。

“實在是抱歉,認識你很高興,再見……我想也沒必要再見了。”她對張於誠說道。

張於誠莫名地笑笑,又搖了搖頭,緩緩將車開走。他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多事不必說已心領神會。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就離開,便是對這個初見印象還不錯的女子最大的善意。

“你別這副表情,好像我剛拆散了一樁好姻緣,不就是相親見個面,難道你就這麼肯定人家會把你娶回家?”

“陳舟在哪?”旬旬鐵青著臉,還算控制住了自己,直奔正事。

“我讓孫一帆親自送她回家了。”池澄輕鬆說道,“既然叫她一聲舟姐,何不給她創造個機會成全一樁美事……怎麼,我不小心又拆散了你一次?”

旬旬沉默,呼吸加快。她知道,自己要是現在暴跳如雷,那就正合了他的心意,她死也不會讓他得逞。

她慢騰騰地對池澄說:“你以為你這樣做很了不起?我再對你說一次,你越是這樣我越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現在討厭你,你聽清楚,不是恨,是討厭!就好像一隻臭蟲,踩死你我還怕髒了我的鞋!”

池澄去拉她的手,被她狠狠甩開,她臉上的憎惡讓他難以忍受。他指著旬旬離開的背影,大聲說道:“你走吧,走!你以為和你好聚好散的男人是有風度?那些都是假的!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願意留下來浪費時間陪你較真,願意浪費表情和你吵架的傻瓜才是真的愛你!”

旬旬回到家,仍覺得一口氣緩不過來。豔麗姐走出房間,驚訝地打量女兒:“我還以為你約會去了,怎麼倒像死了親爹?”

豔麗姐身上的耳環換了副更閃耀的。

旬旬把包扔到沙發上,“我求求你尊重一下我的隱私,不就是一副耳環,幾句恭維,用得著那麼急切地賣了我嗎?”

“我都不知道你說什麼。”豔麗姐不承認,可她臉上的心虛已經徹底地出賣了她。“別說我沒做過,就算是我乾的,還不是為了你好,難道我想害了你。”

“你把我往池澄那裡推,就和害我沒分別。”

“他要害你?別人有那功夫幹什麼不好,眼巴巴來害你,你是家產萬貫吶還是長得像天仙?”

辯駁的過程中,豔麗姐還不忘時時抬手去掠自己頸後的長髮,旬旬看出來了,那依然白淨細緻的手腕上多了一隻暗沉無光的老銀鐲子。

豔麗姐等了一會,見女兒不再說話了,坐到她身邊,大大方方展示她的新玩意。“看到沒有,我猜你一定不識貨,這是清朝傳下來的鐲子,有幾千年歷史了,是古董!“旬旬看了看鐲子,又看了看母親。“誰跟你這麼說的?”

“周瑞生呀,就是池澄的那個表舅。他這個人很有意思,有錢又大方,這鐲子可比什麼周大福、謝瑞麟和周生生加起來都要貴!”

“你今天就是和他去跳舞?”

“哎呀,他的舞跳得可真不錯……”豔麗姐總算聽出了旬旬話語裡的質疑,不悅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老了,連交新朋友的資格都 沒有?寡婦就不能和普通朋友出去跳個舞?”

“我沒那麼說!”旬旬決定遠離硝煙,找個更安靜的地方。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又再次開啟。

“我就想說一件事,清朝從建國到現在也不過五百多年。我沒說你的新朋友騙你,這個幾千年的鐲子一定他是穿越時空為你準備的。對了,幾千年前人類也不把這個叫鐲子,那時只有鐐銬。”

旬旬胡亂地重新洗漱,閉上眼睛讓水流沖刷過臉龐時,不知怎麼,眼前還是池澄那可惡又可氣的嘴臉。他是用了心思,浪費時間浪費表情,就是要攪得她無處安生。

電話再響起時,旬旬恨不得將它扔到幾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