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手筆。如果馬國柱沒有上當,那麼這院中的十幾條漢子便會在此刻突襲貴府,將那幾個傢伙盡數殺光。按照平日的觀察和計算,那管家一早便去總督衙門,但在路上卻還花費些時間,與最近的小馴象門開門還有兩刻鐘的時間。況且,當韃子發現您沒在那妓院裡,再到關閉城門,最快也得半個時辰,足夠換裝逃出去了。”
“原來如此,輔仁的智計果然一如當年,甚至更勝從前了。”
很快,王江便換完了衣服,在那個情報人員的易容換裝之下,平日裡一副讀書人打扮的王江已經老了十幾歲,眉眼細長,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賬房先生,倒也附和他本人氣質中的另一面,沒有機會展現給滿清的那一面。
“我們走吧,還有不短的路程呢。”
王江知道,白景赫安排的出城路線並非是向南的那幾處城門,而是一路向東,至於是從仙鶴門、麒麟門出去,還是從滄波門、高橋門離開,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是不可能從南向或是北向的城門出城,因為南向乃是滿清搜查最嚴的所在,而北向由於張名振、張煌言前不久抵近鎮江的緣故,其實也不安全。
“壞了,我有件東西忘帶出來了。”
換了衣服,正準備上路,王江卻突然間想起了這事情,著實讓白景赫不由得心神一驚。
“什麼東西,不帶可以嗎?”
“是一本論語,完勳的遺物。當年出兵四明湖前交給我,說是若他不幸殉國了,便將其轉交給輔仁的。”出來逛窯子,確實不太合適帶著論語。
從發現這本論語未曾帶出,王江便是一臉的懊悔。眼見於此,白景赫連忙喚來了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輕聲吩咐過,便示意王江無需擔憂。
“那院子裡有狗,小心點兒。”
王江憂心忡忡,白景赫反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放心吧,王巡撫,那廝原本是個積年的老賊,一條狗而已。咱們還是快啟程吧,沒準等咱們到地方,那廝反倒是還要久等呢。”
說罷,白景赫便帶著幾個人護送著王江上了一輛馬車,穿街過巷,向著高橋門而去。其間未免引人注意,倒也繞了些路,結果等他們抵達距離高橋門不遠的一處接應點,那偷兒果然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接過了論語,王江開啟看了看,確定正是他要的那本便連忙貼身放好,看樣子是唯恐將其遺失。
就這樣,等到了天亮,高橋門的城門開啟後片刻,王江便與白景赫安排的兩個打扮做夥計的漢子出了這座江寧城。
按照慣常的思維,滿清官府一旦發現王江失蹤,肯定會第一時間關閉城門,順便派人向南找尋。由於張名振、張煌言的緣故,接下來便會向東北方向,最後才是東南。不過到了那時,王江已經到達了下一個接應點,自然會有更為隱秘的路線設法前往金華。
數日後,江寧府衙門搜尋無果,江南江西總督馬國柱只得下達海捕文書,但是這時,王江卻早已經遠去。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明日便會取道水路,沿著縱橫交錯的河道進入太湖,自嘉興府登岸後前往杭州灣的一處接應點,有此登上海船,從台州進入浙江明軍的控制區。
天已黃昏,不出預料,他們順利的抵達到了一處不起眼的閒置小屋,這裡是他們的休息點,他們也將會在明天從離這不遠的接應點登上行船。
下了馬車,在裡面已經窩了一天的王江先是伸了伸筋骨,唿吸下新鮮的空氣,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只是未待他與那兩個隨行的情報人員進入到小屋,卻看見遠處大步流星的走來一人,越看越是眼熟。而那人,看他似乎也同樣如此,不過卻並沒有駐足詢問,反倒是徑直的沿著這條不甚寬的道路走了過去。
豈料,交錯不過轉瞬之後,卻聽到那人驚聲喝道:“王長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