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路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姚啟聖卻是不吃這一套,直接便向眾人言道:“既是我大明的土地,爾等修建那些面向我大明的炮臺所為何事,難不成爾等是想要造反不成?!”
明知道是威脅,奈何不遠的廣州就有一支江浙明軍的部隊駐紮,上萬戰兵的大軍,更是裝備了比歐洲更為先進的臼炮,真的惹毛了,他們也未必能保得住此地。但是姚啟聖這兩年的作為,卻分明並非是想要藉助於軍方來抗衡他們,心知肚明,但也只得解釋清楚,以免造成更大的誤會。
“姚縣尊,我等俱是天朝藩屬之民,絕不敢犯上作亂啊。當年虜師進攻桂林,威脅行在,亦是我等出兵援救,才擊退了虜師,當初那般局勢我等尚且如此,更何況今時今日,齊王殿下已經收復了江山半壁,又怎麼敢如此啊。”
“是啊,姚縣尊,我等就是些商人,想要在此做些生意。可是母國復國之戰並不順遂,如西班牙、荷蘭等泰西國度都對這澳門虎視眈眈,我等也是為求自保,才修建炮臺的,還請姚縣尊體諒則個。”
對於這位香山知縣,包括布加路在內的這些葡萄牙人也拿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賄賂,不要,不光他不要,他還盯著一應官員,甚至是上司,也不許任何人收取賄賂;威脅,更是不吃這一套,死硬到了極點。
而這兩年下來,守澳官重新駐紮,司法上也被他拉著陳文的虎皮給要了回去,現在澳門的葡人與漢人,漢人與漢人之間的官司都是香山縣提刑司衙門處置,一切已然是回到了天啟、崇禎年間。可沒想到的是,這個姚啟聖卻還要得寸進尺,逼他們把炮臺都拆了,這可是事關生死的大事,實在是讓他們有些難以忍受了。
“本官說過了,這澳門是我大明的土地,防務自然也是由我大明負責。你們在此修築炮臺,就是在向我廣東王師,在向戰無不勝的齊王殿下挑釁,本官只給你們一天考慮,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威脅的話說完,姚啟聖不等布加路解釋便氣哼哼的轉身離去。對此,這些在海上風裡來雨裡去,在陸上是商人,在海上就是海盜的人物們,卻一點兒辦法也無,甚至連句狠話都說不出來。
“總督先生,那些民還能拉攏過來嗎?”
民是沿海居於船上的那些終生以船為家的漢人,沿海各省皆有,甚至東陽江上也有一支規模甚小的民團體,說是和陳友諒還些關係。
澳門一地,葡萄牙人賄賂本地官員,以租借為名獲得了使用權,但是行政、司法等權柄依舊在香山縣的手裡,澳門本地的老廣對於葡萄牙人很是牴觸,甚至就連妓女都願意為這些夷人服務。但是葡萄牙人是要吃喝拉撒的,此間的糧食、菜蔬,基本上都是民販賣的,漢人壟斷了澳門的糧食、蔬菜等食物的貿易。
可是現如今,姚啟聖花了兩年的時間,徹底理清楚了來往澳門的民團體,這些人在威逼利誘之下,也是無不聽從以姚啟聖為首的香山縣衙門的命令,一個糧食禁運的命令下來,他們在此間也有在堅固的炮臺也是完全吃不消的。
“卡爾閣下也看到了,現在的澳門就是這般情況,齊王府太過強勢了,比之當年的大明朝廷還要強勢,我們怕是遲早就要被他們排擠走的,只可憐了家鄉現在還在西班牙人的手裡。”
布加路口中的這位卡爾閣下,全名是卡爾*馮*哈布斯堡,是奧地利皇族哈布斯堡家族的遠支。
不過,貴族的身份擺在這裡,這些葡萄牙人也是不得不加以尊敬的,此番會議,更是容他列席旁聽,也正巧聽了個滿耳。
“有什麼樣的國王,就有什麼樣的市長,這位姚知縣很有意思,不過我對那位齊王殿下更感興趣,這次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