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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在馬槽裡放了幾噸巴豆?”
雖然不知道陳文所說的噸到底是一種多大的計量單位,但是隻聽那份語氣張俊等人就知道這個“噸”決計不是會是個小的計量單位,至少應該也不會比一百擔少到哪去。
可問題是,他們真的沒有放那麼多!
釘馬掌的時候,那兩個偽裝成學徒的從裝著馬蹄鐵的那幾個大袋子中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巴豆,藉著那小吏與盯著他們做工的清軍閒聊的機會,他們以牽馬為由接近馬槽,投放巴豆,甚至靠著尿急的理由潛入到左近的草料場中。
這麼偷偷摸摸的行事,投放的數量其實並不是很多,可是折騰了一整夜的時間,倒是把幾乎所有食槽都投放了個遍,這才導致了清軍騎兵在城破之際面對突如其來的特別行動隊時,只得放棄那些一直在拉稀的戰馬,趕忙從軍營中逃離。
這樣一來,陳文卻是靠著他們的行動得到了一部分戰馬,而數量則大概有一百餘匹之多。
如此大補,著實把陳文高興壞了,如果盡數訓練出來,與此次帶來的騎兵,以及留守在天台山臨時老營的那部分騎兵隊加在一起,他也終於可以打造出一支超過三百人的騎兵隊,而這就意味著他總算可以在平原地形和清軍單獨一個鎮的兵力進行正面交鋒了。
表揚了一番謀劃和參與此番行動的隊員,在城牆左近清點繳獲的軍官和老營官吏也完成了工作,並將繳獲全部送抵軍營的倉庫,暫時收藏起來,等待孫鈺那邊清點結束後再行匯總。
繳獲清點完畢,防務的安排也完成了預定的計劃。今天剛剛破城,且清軍在金華府已經不存在足以前來奪城的軍隊,陳文便只是以城牆、縣衙、軍營為防禦重心,並分出部分士卒看守倉庫和其他要點,又在宣佈宵禁的情況下安排了一些沒有參戰的隊伍巡邏城中的主幹道,總算是完成了佈防。
按照先前計劃好的,陳文會居住在軍營,而由孫鈺帶著老營的官吏留守縣衙等地,這樣既可以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這個時代更加為人熟識的文武之別,也比較符合眼下大蘭山明軍以巡撫王江和掛印將軍陳文為首的雙元制的格局。
只是結束了佈防的工作,陳文還是要去縣衙一趟,除了瞭解一下城中的倉儲情況外,也需要對最近數日和未來需要應對的局面進行一些商討。
抵達縣衙後,孫鈺還在和那些官吏忙碌,比起陳文那有限的繳獲,縣衙中的田土稅賦賬冊、各個倉庫的核對都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眼下雖然老營的官吏明顯比陳文手裡負責的軍官要多上很多,但是數量的差距還是讓他們面臨需要徹夜工作的窘境。
中國古代的地方衙門皆是前為衙門後為居所的格局,此番攻下縣衙時,知縣和他的妻妾盡皆在居所上吊自殺。反倒是知府企圖翻牆逃跑時被趕到的明軍抓獲,現下和其他官吏全部被送進了大牢之中,等待接受調查。只有清軍主帥馬三省不知所蹤,只希望排查的時候能夠把他網出來。
孫鈺和那些老營官吏在衙門中忙碌,直到陳文到來後才進入了一間廂房進行商談。軍營、縣衙和庫房盡皆保持完好,城內的民居也沒有受到什麼破壞,只有東城牆和那面城門需要進行些修補,這些事情孫鈺自會安排。
軍營之事有賴於特別行動隊的成員,而縣衙和庫房則是張俊他們臨時發展的“特工人員”——那個引他們進入軍營的小吏,是他設法說服了已經接到知縣命令在城破之時燒燬倉儲的同僚,才得以儲存下來。
陳文招那小吏過來,安撫了幾句,並宣佈他將作為此戰有功人員進行賞賜後便交到了孫鈺的旗下。而孫鈺也並沒有作絲毫猶豫,直接任命其為本縣的主簿,以為千金馬骨之效。
從東陽縣城中級別最低的小吏,到正九品的縣主簿,那小吏在被脅迫的情況下幫助明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