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多還是與當地的海商勾連而已,像鄭家這樣的大客戶,別說絕無僅有,只怕便是這兩個府的海商加起來遠遠無法與這鄭家的貿易能力相比。
時間就是金錢,如今在這六個府訊息最靈通的便是軍隊和官府,他們的信鴿和快馬都是商人、士紳們所無法比擬的。商人們恭恭敬敬的問詢著朱老掌櫃其中的細節,尤其是稅賦的收取比例,問答之間,到也還算滿意,只有一點是不合乎常理的,那便是糧食一粒米也不得向外出售。
這裡面的門道這些人精都很明白,浙江明軍最初的軍糧收購是依仗糧商的,如今改為軍戶出產專收專賣,確保軍糧收購渠道不再操控於人手的同時,糧商卻深受打擊,甚至在那一紙打擊投效滿清士紳的命令下達前還有準備串聯哄抬糧價的。《浙江邸報》第一刊一出,糧商和他們背後計程車紳到是消停了些,可如果任由商人向外界倒賣糧食,那麼糧價浮動,必然會是連鎖反應,於這金衢嚴處臺溫六府的穩定大有關礙。
打定了主意不去觸碰這個底線,商人們在把詳情詢問清楚後便匆匆離去。回返的路上,王孚的那位世叔心情頗為激動,不止是有資格參加這等大商賈的密會,更有此番能夠在與鄭家的貿易中大賺一筆的良機。
相較之下,隨行的王孚卻沉默不語,直到返回了那位世叔家中,他才低聲說道:“世叔,小侄覺得,國公近期很可能還會有大動作,所以小侄打算去金華府看看……”(未完待續。。)
第四十九章 十月圍城
“臣妾,恭請天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
不是民女,而是臣妾,這讓宣詔使者感到有些不自然,但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好笑面前的這個女子能夠與那位國公相識,正是因為她立下的那份功勞。由此看來,那曹從龍不光是沒有給陳文搗亂成功,反倒還當了一把月老的童子,將陳文和周嶽穎這二人的紅線牽上,真是世事無常。而他,此時此刻所做的更是給這份姻緣渲染出一些更加絢麗的色彩。
“宣詔之禮已成,夫人請起。”
一個平民女子,哪怕她的父親和嫡親兄長皆是有功名的讀書人,這一次的誥命用著葵花錦,烏木軸,書著玉箸篆,完全按照文官的禮儀來進行,卻也只是一個六品的安人,而且還是看在陳文的面子上。可是秀國公夫人的身份,一個如今如日中升的勳貴的正妻,宣詔使者自然不會用剛剛冊封的安人來稱唿周嶽穎,那是在惹陳文和他的這位新夫人不快,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等回去了,估計很快又得過來,到時估計就是鎧甲葵花引首,抹金軸,用柳葉篆書寫了。”
腦海中泛起遐思的同時,宣詔使者也連忙退了出去,甚至都沒敢多看周嶽穎一眼,唯恐引起陳文的不快。
這些天他隨著陳文一路而來,路上也看過了不少浙江明軍,那份氣勢,別的不說,就算是在西南明軍中也頗為罕見。今天的國公,沒準下一次再見到就是郡王了,如今武人勢大,大明便是得以中興,文官也會很有一段時間要看勳貴的臉色。宣詔本是好事,若是些許失禮引了陳文的不滿,對日後的仕途反倒是不利。
宣詔使者謹言慎行,陳文倒也沒有太過拿捏國公的架勢,好處該給的自然不會免了,今天晚上又是一場飲宴,包括易氏等幾個有幸得以冊封誥命夫人的夫君們都會與會,而陳文不僅要代表自家的正妻,還要代王翊的女兒向朝廷和宣詔使者表示謝意。
………………
浙江的冊封大戲尚在如火如荼的上演,江南的長江口卻早已是另一番的光景。
數月前,蘇松抗清義軍首領錢應魁自號平南將軍起兵反清,一時間,蘇州府和松江府烽火遍地,這些義軍乘著船利用兩地錯綜複雜的水道和湖泊四處開花,大肆攻擊沿岸的清軍和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