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便是當家主母,也不用看人臉色,豈不快活。”
“這主意倒是極好。”方菲夢扶掌而笑,“三妹果然聰慧。”
方菲玥淡淡一笑,只是嘆道:“只是如此一來,二姐就要遠離京城了……”
方菲夢也跟著皺起眉,看向方菲玥,“你如何說?”
方菲瑜低下頭,伸手撫上手腕上的白玉鐲,低低嘆息,“且讓我想想吧。”
“遠離了京城也好……”方菲夢沉默半晌突然低聲呢喃道:“遠離了京城便可以遠離這一切,便可以重新開始……”
可以重新開始麼?方菲瑜無聲嘆息,即便母親做錯那麼多事,但畢竟是疼愛了她十幾年的生母,即便她遠離,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忘不了,如何重新開始?
方菲玥見方菲瑜神色黯然,便知她定是捨不得遠離京城,畢竟自幼在這裡長大,豈是說走就走的。
誰知過了幾日,方菲瑜夫婦又來方府,兩人跟著方老爺去了書房,三人談了許久,出來方菲瑜便笑著跟老太太說,等天涼快了便要隨夫君去江南了。
老太太聽了極為不捨,淚便下來了,方菲瑜甜言蜜語哄了許久,才終於將老太太勸住了。如此方菲瑜夫婦去江南落戶的事兒,也算是板上釘釘了。
待到綿福院門口的石榴壓彎枝頭,又過了中秋節,方菲瑜便隨夫君啟程去了江南。
她出發那日,老太太頗為傷感地嘆息,“這家裡的人啊是越來越少嘍。”
方菲玥笑著安慰她,“怎會呢?等再過三四個月嫂嫂就臨盆了,到時候您抱了小金孫,家裡止不住如何熱鬧呢。”
二夫人亦道:“是啊,郡主和澈哥兒極為孝順孝順,三姑娘更是整日的來陪您,老太太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便你們會哄我開心。”老太太含笑道:“只是這三丫頭早晚是留不住了……”
她說完看向方菲玥,眼底笑意深深。
方菲玥卻是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只見老太太笑道:“早前家中事兒多,你同白府公子的事兒便耽擱下來,今兒丞相夫人派人送了帖子來,說是明兒要親自登門拜訪,怕就是為了此事了……”
方菲玥低下頭,看上去是一幅小女兒家的嬌羞模樣,實際卻是面色微白,想起遠在西北的徐景颯,頓時方寸大亂。
老太太只當她是害羞,便笑道:“當著祖母的面兒,你也莫要害羞,你只告訴我,這白府之事,你可願意?”
方菲玥面色大紅,強笑道:“玥兒還不曾想好,白公子人品如何玥兒還不知道,還有白夫人……”
“好了好了……”老太太笑著打斷她,“還是等明日見了白夫人再說吧!到時候啊,我必定好好瞧瞧那白公子,怎麼說我們玥兒也是皇后娘娘親封的縣主,這夫君可要仔細挑呢。”
二夫人亦笑道:“正是呢,誰不知咱們三姑娘論人品相貌是最出挑的,定要三姑娘滿意了才好呢。”
方菲玥面上雖是笑著,心裡卻無端想起那一日桃花林中,他眉目如畫,在落英繽紛的桃花林里語氣堅定,“方菲玥,這輩子除了我,你休想嫁別人!”
唉……方菲玥看向老太太慈祥的模樣,在心裡低低嘆息,這一次,她又有何理由避開這一次說親呢?
第一一八回 葡萄架下涼心事
從老太太處出來,方菲玥想著明日丞相夫人來訪一事便莫名煩躁起來。遠在西北邊陲,有男霸道如徐景颯,只一心保家衛國,卻也霸道揚言風光娶她;盡在京城腳下,有男溫潤如白亦塵,有幾番苦痛糾纏,卻也溫柔許諾今生為卿;偏她只是方府小小庶女,縱然此刻有了嫡女的名聲,有了縣主的名位,但論及親事,她終究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