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鳴入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袁禮薰卻從未進入過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中。
幸好賀武德二人經驗豐富,在入山之前早做準備,特別是那驅逐蚊蟲的藥汁,在事先塗抹在身體表面裸露的肌膚上之後,別說是那些蚊蟲再也不見,就連一些山中蛇類,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賀武德坦言,這種藥液就是他的老師藥道人所制,在驅逐蚊蟲方面,確實有著難以想象的奇效。
其實在賀一鳴的身上,也有著一部藥,其中也提到了煉製類似藥計的方法。只不過如今的他潛修武道,
他並沒有仔細的閱讀過罷了。
一路上,賀一鳴搶著將所有的東西都打包背上,賀武德等人都是空手入山,最多就是手中拿著一根打蛇棍而已。
在行路途中,賀一鳴的耳朵不斷的聳動著,他突然發現,這門或許在二位同階市斤的中起不到大用,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卻還是有著難以想象的用處。
他身週數十米之內,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無法瞞過他的雙耳,哪怕是再小的昆蟲亦是如此。
深山中的行路,讓他對於風之力的把握,似乎是更上了一層樓。
在感受到了這個發現之後,哪怕是賀一鳴,都忍不住是喜上眉梢了。
就這樣行走了十餘日之後,賀武德和賀來寶二人突然停了下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猶豫之色,並且首次爭吵了起來。
賀一鳴與袁禮薰在一是旁聽了半響,不由地是哭笑不得。
原來這二位老人家是迷路了。
他們被逐出門牆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整整四十年都沒有回返師門。而橫山一脈更是如同靈獸一般,居住在遠離人群的深山之中。
雖然他們可以說是在橫山中長大的,但是四十年未返,這一帶的深山老林不知道因何原因,在地貌上卻有了極大的改變。當他們循著記憶來到了這裡之後,頓時是變得抓瞎了。
此刻,賀武德信誓旦旦的保證,應該朝著左邊走,而賀來寶卻固執的以為,要朝著右邊前進。
賀一鳴在他十六年的生命中,還是第一次看到賀來寶與爸爸發生爭執。而且他才知道,若是當老人執拗起來,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可是絲毫也不比爸爸要少多少。
無論賀武德如何的橫眉豎眼,他老師一個勁兒的搖頭,並且堅持自己的意見。
這二個名為主僕,實際上比親兄弟還要更親幾分的求知慾在爭執了半天之後,任誰也說不服對方,而賀一鳴二人則更是沒有插口的份兒。
袁禮薰將賀一鳴揹包上的水壺取了下來,斟了二杯,分別給二位送去,道:“二位爺爺,您們既然是各持己見,那麼不妨按照自己的記憶前去探索一番總有一位能夠找到正確道路的。
二位的眼睛同時一亮,看向袁禮薰的目光頓時是多了一份欣賞。而賀一鳴更是用著佩服和古怪的目光看著她,似乎是有些兒不也相認了。
在賀家莊中,賀武德二位老人的身份何等尊崇,當賀武德開始發怒之時,家裡的小輩們都是有多遠就逃多遠,就算是賀一鳴剛才都在老人家的積威之下,也有了暫時躲避的打算。可袁禮薰卻在此刻選擇了上前勸解,這份膽魄與賀一鳴心目中的那個羞怯的女孩子有著很大的差別。他這才知道,原來袁禮薰也有著這樣的一面。
袁禮薰的臉色微紅,似乎剛才說出那番話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賀武德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笑道:“來寶啊,撲滅我們二個確實老了,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姑娘看得透。“
賀來寶也是喝乾了杯中水,道:“是啊,老大爺,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六少奶奶配得上六少爺。
袁禮薰的俏臉愈發的紅暈,不過眼角眉梢卻蕩起了一絲喜色。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