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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來了不就知道了。」

大約十幾分鐘後,另一個人也來到了酒吧。

早在蘇莓裝神秘時我就猜到這人八成是穀雨,所以當看到他在嘈雜中左右張望時,沒有多驚訝,更沒有多驚喜。

「你猜出來是他了?」蘇莓問。

「你說呢。」我答。

穀雨直接坐在了我對面,然後看著我面前的杯子問:「可樂?」

我點頭。

他滿意地答:「不錯,聽話。」

這是我和他很早之前的約定。大學快結束的時候,去ktv喝酒成為那時最時興的娛樂方式。有一天北京晚報上登了一則新聞,花季女生醉酒後被人在洗手間內□□。後來聊天中才知道,被□□的女孩當時就在我們隔壁包廂,如果我們不幸地在那個時間去了廁所,新聞的主角很有可能是我們。穀雨拿著報紙威脅我,如果我不戒酒,就把這事捅到我父母那裡,最後我被迫發下毒誓,絕對不喝酒。

託穀雨的福,我的腎無比健康。

但他的滿意卻讓我很不滿,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個什麼勁。

我又不是才認識他,我親眼見證了他多少段三分鐘熱度的速食感情,目睹了多少花季少女上當受騙,怎麼當他豬油蒙了心對我下手的時候,我就把這些事全忘了呢?我應該比所有人都瞭解他,怎麼人到三十,反倒越活越糊塗還想變成撲火的撲稜蛾子了?

說到底,與其說是生他的氣,我可能更氣我自己。

與其說是生氣,更多的……是丟人。

「開玩笑的,你當真了是不是!」這句話對成年人來說,有著雙重打擊:恥辱和咬碎牙往肚子裡咽。你內心明明知道自己受到了傷害,但是這話堵得你連抱怨的資格都沒有,要不然你就是「開不起玩笑」,你就是「你這人可真沒勁」,這話一說出來,你就只能堆著笑臉做那個嘴上說「誰當真了!」的冤大頭。

我就是心裡不舒坦。

蘇莓見我不說話,開口解釋:「穀雨說他有話想跟你說,但是怕約你出來你不來,所以就拜託我了。」

我話中帶刺地說:「谷大少爺想見我,那不是屈尊去趟我們家就行的事麼,用得著這麼大動干戈嗎?」

穀雨低喃道:「我又不是沒去,你不是躲……」

蘇莓沒聽清,嚷嚷道:「你跟蚊子說話呢?大點聲!」

穀雨換了個說法:「在你家說不方便。」說罷對蘇莓挑了挑眉毛,然後用眼神示意她離開,蘇莓自然懶得在我們倆中間周旋,樂得其所,扭著水蛇腰去了舞池。

「白羽,我……」穀雨在蘇莓離開後欲開口,我滿腦子都是下午他和那個菩薩一起的畫面。

我對你是一時衝動?我不應該那麼對你?

還是,我有了新女朋友。

我有一種預感,如果他將「我」後面的句子補充完整,那麼迎接我的將是最為丟人現眼的尷尬。

我搶過了話頭:「你可以啊,捅了薇薇窩了,才走了一個薛薇,又找了個任薇薇,你很愛這個字嗎?」

穀雨嘴邊的話被我愣生堵了回去,沒有來得及回答,我又繼續說道:「我覺得這個不錯,小任長得比薛薇看著喜氣,你好好對人家!」

穀雨抿了抿嘴,輕皺著眉不答話。

「你這麼看我幹嘛?」我問。

「薇薇是我同事。」他說道。

「我知道啊,聽我媽說了。」

「那天晚上……」穀雨剛要說,又被我眼疾手快地用話堵住了嘴。

「我媽這回可高興壞了,你有女朋友了,我有男朋友了,她說她最大的兩個願望全實現了。」我裝作喜氣洋洋地說,全然不顧他到底想不想聽,只要能夠堵住他的嘴,當那天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