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斷,這裡的貴族每一個都認為自己是文人或者藝術家,他們熱愛寫作,崇拜音樂。有直接把一句話拆開就能當成詩歌的天才,其詩作如下:
原來,
我也可以
寫
詩……
也有能寫出神作的鬼才詩人,其詩作諸如:
淫一手溼,
不難,
難的,
是淫一被子溼
聽過芙爾娜的介紹之後,關於丹瑪,唐憶便已經有了初步的印象,某本在唐憶心中佔有重要地位的書中這樣寫道:
……而古希臘人便是這樣:奴隸們耕種、燒飯、划船,而市民們則在地中海的陽光下陶醉於吟詩作賦,埋頭於數學解析。所謂藝術便是這麼一種玩藝。
的確,所謂藝術,便是這麼一種玩藝。
這幾天來他忽然發現自己也很有諷刺人的潛質了,那幫傢伙像一群強盜似的搶走了不屬於他們的東西,燒掉了房子,還想要殺掉無辜的人。而在那座城市中玩藝術的,恰恰也就是這樣的一幫人,以前在無數書中看過的,專擅於掠奪和不勞而獲的……貴族?
滿肚子的怨氣絕對其來有自,主要的原因其實倒並非他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情了,而是……自己身上隨身帶的錢本就不多,房子被燒掉之後,放在裡面的東西一件都沒有再找出來,與小雪出了守望森林後,又因為找不到交通工具而在望海城住了好些天,如今錢袋裡就只剩下了幾個銀幣,到了丹瑪,吃住都成了問題,還談什麼報仇。
這些天來,令他比較寬心的是小雪對旁人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怕得厲害,每次出門在外雖然對旁人仍有著相當高的警惕心,但是隻要自己跟在她身邊,她還是漸漸地放寬了心,如今已經能夠在唐憶的懷裡相周圍指指點點,並且發表自己的看法了。
從圓形的護欄望出去,河面上是白芒芒的一片薄冰,兩岸之上草樹積雪,萬條千朵,煞是好看。懷抱著小雪,他心中就在合計賺錢的事情。這是一艘名為“銀色蝮蛇”號的三桅大船,屬於望海城的某位貴族所有,此行的目的地便是丹瑪。原本因為大雪封路,去往丹瑪的道路並不順暢,雖然也並非找不到同去的隊伍,但是那樣一來,不僅路途崎嶇,而且價格昂貴。唐憶在望海等了十幾天,正巧這艘船也要前去丹瑪,船上護送的據說是一名身份相當尊貴的貴族家屬,人倒也好心,見有許多人滯留望海,便也讓其他的旅客上船,只適當收取費用。哼哼,也不怕被刺殺了。他有些歹毒地想。
這倒也只是開玩笑一般的想法,並非真的有所期望。去丹瑪的船程據說是七天,如今已經走了四天,除去船上原有的水手和船員,平民大概有二十多人,都與唐憶等人住在大船的下層,至於那名貴族是住在船的上層,眾人則始終未有看到。
“啊,阿憶,你看那一片,像不像爸爸和媽媽追打時的樣子?”
行至一處時,小雪興奮地在唐憶懷中說道。那是一片蜒綿的積雪,形狀倒有些像暴風和怒加的樣子。唐憶點了點頭,笑道:“真的很像啊。”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阿憶,你說過他們不會有事,是真的嗎?”
“放心啦,他們可比我們厲害多了,連我們都沒事,他們一定也是追去丹瑪了啦。”
說起暴風和怒加的時候,小雪的神情又沮喪下來。暴風和怒加的失蹤令她擔心了很長一陣子,唐憶說了很久才讓她擺脫低落的情緒,事實上他倒也的確認為這兩匹巨狼不會有什麼事情,那兩個傢伙的智商未必便低於自己,已經不是普通的野獸,而是別人口中所說的高階魔獸了。之所以會失蹤,想必也是去追回毛球了吧。眼見小雪的情緒又低落下來,他輕輕一笑,從口袋裡拿出四顆雞蛋大小的水果:“小雪,看我的表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