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高超的人來了!倒要看看你還能狂到幾時?!”說著將棋匣子往桌上一墩,擺開陣勢就要布棋。
柳惜薇臉兒一紅,瞪了柳明威一眼,道:“胡說什麼!我幾時自詡棋藝好來著?!你在這裡亂嚷亂叫的,看叫人聽見笑話!”說著滿是歉意地向段慈點頭示意。
段慈胡亂地也衝柳惜薇點頭,就是不敢往我這邊看上一眼,不住掙扎著想擺脫柳明威的手,奈何柳明威執意想讓他同柳惜薇下上一盤棋,死活拽著不肯放他走。
我本想不令段慈為難而先行離去,又恐柳家兄妹多心,只好在旁默默坐著垂眸不語。段慈被柳明威強行按著坐到了柳惜薇的對面,連連擺著手欲推辭,反倒是柳惜薇大大方方地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反正長夜漫漫無以消磨,不若惜薇便與段公子對弈上幾局,也好請段公子多多指點!”
事已至此,段慈也無法再做推辭,只得低低地說了幾句亂七八糟的客套話,兩人各執黑白地下起棋來。
我心不在焉地陪著坐了一陣,見對面的段慈將臉埋得低低的,額頭上還見了汗,不禁既無奈又好笑,趁著柳明威正在旁給段慈指手劃腳的空當,我附耳對柳惜薇道:“我去小解,少陪片刻。”柳惜薇正將精力放於棋盤之上,只點了點頭,我便起身不聲不響地離了這一桌,悄悄步出廳去。
一時還不想回房,便沿著那旋轉樓梯上去,穿過那間可以通往頂層廣場的小廳,推開廳門,寒風朔面,雪花疾飛,廣場地面上的積雪已幾近尺餘厚了。小心地走出廳去,一下子被眼前情景驚得呆了,卻見來時所見的那些用冰製成球狀而堆砌成的冰柱原來是空心的,此刻在其中點起了燈火,配以球體本身被染成的各種色彩,直令這冰球流光溢彩如夢如幻,在雪地上投印下了五色斑斕。
我被這奇思妙想造就的美景吸引住了,一時忘記了身上並未披著披風,慢慢地走入風雪中接近那綵球冰柱,靜靜望著它出神。正自陶醉著,忽聽得冰柱後傳來一聲嘆,有人沉聲吟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已惘然……”
我探頭瞧向柱後,見一人正背對著柱子負手立在那裡望著漫天風雪矯情著,身上披了件黑兔毛的披風,看上去愈發的高大。
我繞過柱去輕輕走到他身後,蹲身由地上兜起一捧雪來高高地向他頭上撒過去,他便納悶兒地抬起頭來往天上瞅,好像在奇怪怎麼雪突然成坨地下起來,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驀地扭頭望向我,眸中帶著些許訝然、些許好笑地道:“靈歌……你?”
我拍拍手上的雪,繃著臉兒向他道:“這是懲罰你晚宴前的口不擇言。你可知錯了?”
他轉過身來望著我笑道:“小生已知錯了,望靈歌小姐原諒季燕然這一回,可好?”說著抱起拳向我深深鞠了一躬。
“季燕然?”我仍舊擺著死人臉斜起眼睛瞄著他,冷冷地道:“大人不是叫做季‘惘然’麼?”
面前這個裹著黑色毛皮的傢伙——季燕然,抬起他大大的狗爪來摸著自己那挺直的狗鼻樑乾笑不己,道:“為兄失言,讓靈歌見笑了……”
“我才不笑!誰會對你笑?!我就只喜歡段公子,就只同他好,就愛和他拉著手,就讓他一人進我的院子,其餘的人全都在院外數牆磚好了!”我氣鼓鼓地說著,卻見這個傢伙竟然笑個不住,不由更是惱火,蹲身又撈起一坨雪來捏巴實了,狠狠地扔在他的身上。
季燕然低笑著不避不閃,卻伸爪將還要蹲身去撈雪的我一把托住,道:“當心手冷,怎不披件衣服便跑出來了呢?快快回館內去罷!”
“不必你管我,”我掙開他,向旁邊走了兩步與他保持距離,偏頭瞪著他道:“男女授受不親,大人請自重!”
“為兄錯了,為兄的錯——”季燕然連忙退後了半步,伸手去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