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覬覦家兄的這枚發環,圖財害命!——依我看,就是這裡的那些不開眼的侍女們!昨晚臨睡前趁著給家兄房裡添炭添水的機會看到了被家兄無意中放在床上的發環,便順手偷了去!——大人您快去審訊她們,為家兄和小女子一家做主哇!”
季燕然邊認真聽著牛若華因果混亂邏輯不明的話,邊努力掙脫她的糾纏,大步向旁邊一邁,終於閃了出來,明顯地鬆了口氣,道:“牛小姐說昨晚曾有侍女進入牛公子的房間添炭添水,可是親眼所見?”
牛若華掏出手帕邊抹淚邊道:“是小女子親眼所見!昨夜小女子從家母房間問安回房,方下了樓梯,便見一名侍女拎了盛炭的籃子和一桶水正敲家兄的房門,而後便進了屋去……一定是她偷了發環!”
“牛小姐可記得那侍女的長相?”季燕然問道。
“就是那左眼眼角下生著一顆淚痣的丫頭!”牛若華怒衝衝地道。
——淚兒?……我雖不敢說自己看人準,但那淚兒……絕不像那種眼高手低的人,何況給客人的房中添炭添水本是正常事,若照牛若華的意思,豈不是所有進過客人房間的侍女都有嫌疑了?
“唔……本官瞭解了,牛小姐且先回房暫等,本官一定會將此事徹查清楚,給牛小姐個交待的。”季燕然道。
牛若華走上前來,眼淚兒一抹眼看著又要撲過來痛哭,季燕然眼疾腳快地閃身到嶽清音的身旁,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本官還要辦案,不多留牛小姐了,請。”
牛若華抽抽答答地轉身離去了。
嶽清音這才望向我,淡淡地問道:“你方才說要去何處?”
“後山冰洞。”我低聲道。
“去那裡作甚?”嶽清音皺起眉頭。
“唔,是為兄想再去冰洞裡找一找線索的,”季燕然忙替我接過話去,“清音可要同往?”
嶽清音看了我一眼,端起茶杯來垂下眸子,簡簡單單地道:“不了。”
我看了看他,見他不再看我,知道是默許了我可以跟去,便也不多說,披上披風率先出得門去,季燕然便在身後跟了一起出來。
穿過隧洞來至後山,沿著臺階徑直行往冰洞,一路上我只字未言,惹得季燕然不住地在身旁偏頭看我,時不時地眨巴著他那對黑溜溜的狗兒眼。
很快抵達目的地,我和他直奔歐陽小山的冰棺前,見他先是仔細看了那棺蓋上的字,而後又貼在冰棺上看了半天裡面的遺物,忽而一笑,道:“靈歌,你來看,這裡面的衣物可有什麼不對之處麼?”
我湊過去仔細看了幾眼,道:“料子。”
“不錯,”季燕然讚許地點頭,“這裡面衣服的料子明顯屬上乘品,莫說以侍女的薪餉買不起這等衣料了,就算是買得起,在這裡也不可能被允許穿著,否則便有欺主之嫌。因此,這位小山姑娘絕不是什麼侍女,而是一位主子小姐。”
“若是主子小姐,為何又與這些下人的屍身放在一起?怎不及早將她入土為安?”我淡淡反問。
“這便是問題所在,”季燕然笑道,“在為兄的印象中,本朝似乎還沒有過姓歐陽的官家,這位小山姑娘當不是官眷,不過也不排除是哪位官員的義女這樣的可能。然而就算是被收養的義女,距她死去已經過了三年,沒有道理將她的衣冠冢在此停放如此之久,照常理早該遷回家去下葬才是。況且靈歌你拿回來的那張記有三年前來此赴宴賓客名單的紙上也並沒有‘歐陽小山’這個名字,由此兩點可以推知,這位小山姑娘不是三年前那次宴會的賓客,而是就住在這虹館內的人!”
“住在虹館內的主子小姐?”我挑挑眉,“虹館的主子是淳王爺一家人,莫非這位小山姑娘是淳王爺的義女?”
季燕然搖頭,道:“若是義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