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攻勢,向在場眾人抱了抱拳,道:“諸位受驚了,本官現在要去向王爺稟明此案,失陪。”說罷一甩袍子由北門出去了。
留下廳內一眾人面面相覷,半晌反應不過來方才這一突發事件。直到晚飯行將結束時才見季燕然重新回到廳內,向在場眾人道:“王爺身體不大舒服,令本官代為傳達諭令——鑑於虹館並非衙門,池大人亦有品階在身,是以不宜草草審理此案,唯有先將其暫時扣押於房內,待鐵橋能通行後帶回太平府再作審理。眾位不必驚慌,相信待明日天氣徹底放晴後便可化凍放橋了。”
眾人聽聞此言也不敢多說什麼,靜靜吃罷晚飯後便各自回房,無人逗留。因池楓被定為了殺人兇嫌,池夫人便需與他分開扣押,正好第二層還有間空房,池夫人便移到了那空房去睡,夫妻倆的房門都由外面上了鎖,由於虹館內所有的鑰匙都各配有兩套,一套在淳王手裡,一套在劉總管的手裡,是以季燕然將劉總管的那一套要來自己保管,除了他之外誰也不得進入池楓的房內,當然,如果侍女要進去添炭添水的話也是要先經由他的同意才行。
飯後嶽明皎叫住了季燕然,兩人低聲說了一陣,而後季燕然才辭了嶽明皎,大步向著我和嶽清音走過來,一到面前便心虛地衝著我笑,低聲道:“靈歌,為兄……”
我只向嶽清音輕聲道:“哥哥,咱們回房罷。”嶽清音也未多說,邁步先行,我便在身後跟著,聽得那傢伙也死皮賴臉地跟了上來,也不看他,三人一齊下了樓,回至二層房間。
進了門我便直接扎進裡間去不理會他,也不知道他是幾時離開的,直到我實在憋不住想上廁所時開門出來才見他已不在外間。回至裡間又過了許久,按捺不住再度出得外間,低聲問向嶽清音道:“哥哥……他……季大人……是回房了麼?”
嶽清音一指桌上,見藥碗里正騰騰地冒著熱氣,道:“為兄已將藥熬好了,你送去他房裡罷。”
“……還是哥哥送去罷。”我低下頭道。
嶽清音沒多說,起身端了碗便向外走,經由我身邊時我一個沒忍住攔住了他,脹紅著臉硬著頭皮道:“還是……還是靈歌去罷,哥哥好生歇歇……”
嶽清音似是早料到我會變卦,仍舊一個字也沒多說的將碗遞到我的手上,轉身坐回桌邊繼續看書去了。我端著碗來至對面季燕然房間的門前,正要敲門,又怕他此刻已睡著了再吵醒他,便輕輕推了推門,發現並未上閂,便悄悄走進去,將門關上,見外間並沒有人,於是又推開裡間的門,卻見他果然已睡下了,被子捂得嚴嚴,只露了張臉在外面,面龐因發燒而微微泛著紅,長而蜷的睫毛安靜地覆著,呼吸有些重,能感覺得出此刻他體內那股灼燒的熱流令他很不舒服。
我將手中藥碗放到桌上,小心地挪過一把椅子來放到床邊,而後坐下來望住他,看他睡得如同孩子一般無邪,心中不由升起一片柔意,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撫上他的臉頰,觸手滾燙,心頭便是一緊,起身將他的披風拿來,蓋在被子上面,又將外間的炭盆端了進來,放在他腳邊的床頭處。
夜幕早已拉深,房間內除了炭盆的火光外便是一片漆黑。靜靜地陪著熟睡的他不知過去了多久,見桌上藥碗裡的湯藥早已涼了,便端了它出得房間回到對面屋內,倒在藥鍋裡重新熱過。嶽清音不在房中,桌子上留了張字條,說是去替王爺扎針,要一會兒才能回來。
端了熱好的藥再度回至季燕然的房裡,見他仍睡著,便輕輕伸手覆上他的額頭去測他的體溫,卻見仍然高燒不退,不由心內焦急。忽而被他由被子中伸出大手來握住了我的手,掌心溫熱且乾燥。
聽他啞著聲音低笑道:“靈兒在此多久了?”
“才來。”我亦低聲回道,“感覺怎樣?很難受麼?”
“哪裡會難受…